“小子,我可跟你说。你如今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姚家人也不见得没有小心思,若是你以后碍于情面,想要再娶几个媳妇儿,可别怪我翻脸。我只认娇娇这丫头,旁人都算一起,谁敢坏了老子如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我就一颗药丸送她上西天。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夜岚听得哭笑不得,但又说不出什么,毕竟方才大舅舅不经意露出的端倪,显见已经是有些倾向。
人性自私,相比他这个外甥,娇娇这个小恩人,谁也不敢保证,姚长鸣更会偏向自幼离开他身边的小女儿。
“疯爷,你放心,我会把事情说明白。这辈子,我只娶娇娇一个,旁人敢动心思,不必你动手,我也容不下。”
“哼,这还差不多。别以为就你是个香饽饽,娇娇离了你,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娶进门呢。”疯爷翻个白眼,他如今可是彻底以林家人自居了,护着娇娇同林家人一般无二。
夜岚苦笑,却被娇娇牵了手,笑道,“我相信你。”
夜岚果然立刻就舒展了眉眼,惹得疯爷立刻加快了脚步,“算我白操心,赶紧回家,奔波一碗,饿的要死,给我煮一碗牛肉面。”
“好啊,中午做得酱骨头还剩了几块,烤一烤,添个菜 。”
“这还差不多,夜岚这小子以后敢动别的心思,我替你收拾他。不过,你这好吃食也要跟上,先前出去采药,欠了我好几个月的新菜了。”
晚风寒凉,隐约冬日的凛冽,却因为三人的说笑,多了那么几分温暖…
清晨的城门总是最热闹拥挤的,坐车出门访友办事的,进城做客或者做买卖的,甚至挑了担子的小贩,外加推了崭新三轮车的妇人们也夹在其中。
守门的兵卒们见缝插针,买了几个蛋堡,热乎乎吃了,犒劳一下空荡荡的肚肠。
然后就把三轮车提前放进了城,美其名曰,“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吃早饭呢!”
妇人们都来自粮囤村,这一段儿冰棍儿收摊,就改换了这些小吃食,走街串户,在城里又掀起了买早饭的热闹。
有人私下闲话儿,都说林家犯傻。
“一个三轮车一百多两,怎么就随便给这些奴仆骑出来做买卖,万一坏了,或者推说丢了,私下卖掉,岂不是亏大了。”
结果,一个月都快过去了,妇人们的生意极好,每日都是笑呵呵,三轮车也一个都没修过或者损坏过。
众人免不得又要说这些妇人傻气,这般走街串户卖吃食,多少年才能赚回一百五十两啊。如今只不过动点儿心思,卖了三轮车就能达到。居然没有一个人这么做!
但在妇人们想来,这些人却更蠢。他们如今有个好主家,只要肯吃苦卖力气,就不怕被人欺负,有房子住,有粮食发下来,孩子有书读,男人有工钱。而她们进城一日,还有百十文的零用钱赚到手。
这些怎么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可比,没人庇护,银钱就是要命的祸害,哪有如今安稳舒心。
最重要的是主家连犹豫都没有,就把这么贵重的三轮车给她们推来城里做生意,这份信任放到哪里也是独一份。无论如何,她们也不能辜负主家的信任。即便真缺了银钱用,去主家先借一些,签下欠条,过年时候用家里的分红抵,什么都不耽误,摇杆儿也挺得笔直…
林大山接了姚先生的小车队,拿了国公府的腰牌,顺利过了城门。很快就进了站王府的大门,陈氏带了王氏等人已经等在二门外,分别七年,吃尽辛苦和等待的无望,终于见了大家长,说不得又是一番痛哭。
众人回到正院落座,相互见礼,都是忍不住感慨,七年改变太多,不说心性如何,就是模样也很难认出。
陈氏和王氏还罢了,姚静和姚宁都是女大十八变,唯一是姚淑儿还隐约有些幼年的模样。
三姐妹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姚淑儿不时望向门外,惹得姚宁问道,“大姐,你这是看什么?”
姚淑儿想了想,就低声应道,“你们也回来半月多了,可是见了表哥?”
“见了啊,表哥比小时候长高太多了,如今是王爷呢,特别英武。”姚宁只有十一岁,天真烂漫的年纪,提起凭借一己之力挽救自家的表哥,满眼都是崇拜。
倒是姚静因为长了姚宁两岁,又是庶女出身,从小最擅察言观色,笑着接口道,“我们也是回来的一日见到表哥,其余时候都在房里做针线,表哥有事忙,我们不好常见。倒是郡主很好,来看过我们两次,还给我们带了很多点心和衣衫料子。我和妹妹身上的衣衫就是郡主给的料子缝制,很是细软。”
姚淑儿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不过是棉布料子,又不是绸缎,有什么好感激的。
“你们也太老实了,表哥贵为亲王,库房里好东西多着呢。她不过给了你们几匹棉布,打发讨饭的一般,你们倒是这个感恩戴德模样。她惯会装好人,实际又小气,你们要闹一闹,才能得了好东西。”
这话听得姚静和姚宁都是忍不住张了小嘴儿,惊愕之极。多年不见,小时候姐姐的模样,她们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但总是一家子姐妹,所以,这般凑在一起说话也是亲近之意。可这怎么说不到一起去呢?
哪有在旁人家里客居,还要挑拣衣食,背后说主人坏话的?谁家的闺女也不会这么没规矩吧,更何况姚家可是以博学知礼扬名大越。若是被外人知道,姚家闺女如此,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