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邺恒的确是要气疯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一面镜子,让怀墨染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究竟有多憔悴,多狼狈,让她知道,看到她这模样的人该有多担心,多惶恐。
只要一想到在漆黑的夜中,她独自一人闯入军营,与鲜于荣时来了一场生死搏斗,在无数次的交锋中堪堪躲过一次次的危险,他便觉得一颗心抽痛不已,而她竟然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身体中,那该有多痛?
他还记得,当日她为了救潇潇,不顾一切的与那些丧尸做着殊死搏斗,最后腹部被刺了一剑,那一剑,险些要了她的命,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羸弱,这般苍白。那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女人,根本早已经深深扎入他的心中……
“你出去。”终于,百里邺恒面无表情地对梅东珠下了逐客令。
梅东珠突然便松了口气,她慌忙掀帘而出,坐到那车夫身边,一双耳朵却竖起来,想要好奇的探听怀墨染二人的谈话。
怀墨染有些不高兴的垂下眼帘,她嘟着嘴巴,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鲜于荣时的身体得到了控制,此时的她已经没有那种刺痛的感觉,遂面色也恢复了不少。
百里邺恒冷声不语,只用一双冰冷的眸子瞪着怀墨染,见她竟无一丝悔改,反而露出几分生气的模样,他不由有些愠怒。望着她那如樱般浅淡的唇,加之她那微微嘟起的可爱模样,他忍不住一阵口干舌燥,然后便一不做二不休,垂首狠狠的摄住了她的小嘴。
“唔……”怀墨染猛然抬眸,望着此时依旧凶巴巴的瞪着她的百里邺恒,有气却说不出来,动又动不了。
而百里邺恒显然很满意她这气急败坏的表情,他伸出手舌头,轻轻舔舐她的唇瓣,同时一双眸子依旧勾人的望着她,这却让她比两人深情拥吻时更让她羞涩。
谁知她还未适应这温柔的感觉,下一刻,百里邺恒已经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长舌探入她的口中,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她涨红的面颊,只痴迷的深深的###着她口中的味道,长舌灵巧的扫过她的每一颗贝齿,霸道的掠夺她所有的气息,而后含住她的香舌,将自己口中的气息与唾液一同送入她的口中。
怀墨染不满的发出“呜呜”的抗议声,然而百里邺恒的吻技实在太高超,加之他的表情那般沉醉,结果她自己便率先溃不成军,随后开始“不情不愿”的开始热烈回应着他。
“呵呵……”一吻过后,百里邺恒忍不住低笑起来。
怀墨染凤眸中闪过一抹潋滟流光,她挑起眼尾,狠狠瞥了他一眼,然后将脸别至一边,咬唇嗫嚅道:“就知道占我便宜!”
百里邺恒却冷着脸,淡淡道:“我还在生你的气呢,你取悦我本就是应该的。”
“你!”怀墨染只觉得气血上涌,她转过脸来狠狠的瞪着百里邺恒,却发现他真的是一副愠怒的模样。
真是的,亲都亲了,竟然还给她在这里摆谱!
正当她准备开口讥讽百里邺恒的时候,他却突然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怀墨染的伤口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遂她很担心百里邺恒会猜出她在说谎,慌忙之下,她呵斥道:“色胚!谁要你看?”
百里邺恒敛眉,一双眸子中带了几分狐疑,淡淡道:“什么时候连你的伤口我都不能看了?”他的言语中满是强硬和不满,这让怀墨染的心咯噔一声,因为她知道,他是一定要看的。
百里邺恒动作飞快的解开怀墨染的衣襟,当看到她胸前伪装的裹缠着的纱布,和她割了手指滴了几滴血上去的痕迹时,一双眸子中再次被铺天盖地的怒火席卷。
怀墨染咬了咬唇,她很想告诉他,她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他那么聪明又那么谨慎,到时候反而更起疑心而已。
百里邺恒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他望着那伤口,尽管那纱布很干净,仔细看有很多漏洞,可是因为太关心太害怕,他根本来不及仔细观察这些,他只知道,这是她怀墨染为他受的伤。
眼眶一热,百里邺恒竟然突然落下泪来。
怀墨染愣在那里,望着此时睁大眼睛,努力要逼退眼泪,却发现当泪水将那血迹晕染开来的时候,他却更加的心痛。
“邺恒……”怀墨染低低的叫着,她从未想过,原来百里邺恒会为了一个女子落泪,而那个女子也不是他的青梅竹马,却是她。
心中,突然便有一根弦,被他撩拨的险些崩断,只因那感动,来得实在惶急。
百里邺恒有些不悦的瞪了她一眼,似是在警告她,让她莫要看他此时的模样,她却痴痴的笑起来,喃喃道:“我没事的。”
百里邺恒却瞪着她的胸口,怔怔不语。
怀墨染此时恨透了欺霜,因为她真想抬手,摸摸他满是泪水的脸颊,真想抱抱他那宽厚的胸膛,真想撒娇一般缠上他的身体,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百里邺恒却突然将头埋得低低的,他伏在她的胸前,却没有一分旖旎之思,而是默默的吻着那层纱布,他甚至不敢去看那伤口究竟有多么斑驳狰狞,遂他只是安静的拥着她,将泪水一滴滴滴落在她的胸前,默然不语。
怀墨染的鼻尖微微泛酸,下一刻,她咬了咬唇,哽咽道:“王八蛋,不带你这么煽情的,你要是敢把老娘惹哭了,老娘特么的就再不理你了!”
百里邺恒却突然捧起她的头,将她的下颔压到自己的肩膀上,喃喃道:“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