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长乐才知道,仙尊之所以为仙尊,一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
就拿东浔来说,长得高、长得迷倒万千少女就不必说了,她渐渐发现东浔有一个尤其过人之处就是,不论她偷偷溜到哪儿、无论她溜走前东浔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东浔都能在想找她的第一时间找到她。
这可真是令人沮丧……
然而更令人沮丧的是,她现在担心手里包着小水母的冰晶球该往哪儿藏,如果东浔看见了,肯定又要扬言把她丢进山洞里……
如果自己会法术就好了,可惜在西界长到这么大,东浔只是日日让她读书识字,练书法和画画,居然一点功夫也不曾习得。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藏在身后了……
此时东浔已晃晃悠悠地来到自己跟前,因为喝了酒,两颊微微漾着红晕,连表情也格外平易近人,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额……”那是长乐第一次打心底里觉得,酒真是个好东西。
东浔走到她面前,冲她微微一笑:
“拿出来。”
“哈?”
“身后又收了谁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东浔这次……好像没有嫌自己乱收东西的意思?好像还挺好奇?
天哪,怪不得妙笔师伯经常说酒是个好东西。
她笑嘻嘻地耸耸肩,轻轻将手中的冰晶球送到东浔面前:
“呐~师傅,漂亮吧?”
她虽已到了十四岁,基本长到了成年小仙姑的身高,但在东浔面前,还是只刚刚到他胸口的位置。
东浔微微弯下腰来,轻轻低头凑到那冰晶球跟前:
“果然是个好玩意儿。”
说话间,嘴里呵出的温度在冰晶球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雾。
长乐正欲炫耀自己这好玩意儿是如何得来,只听背后的龙宫里传来阵阵喧闹声,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和摔砸东西的声音。
回头去望时,只宫中冲出头一足奇兽,状如牛,咆哮间有风雨雷鸣之声,周身伴有日月光芒,口中叼着一仙姑。
众人怕那凶兽伤了口中的仙姑,皆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将其团团围住。
“是夔牛,”东浔一手握着那冰晶球,一手抄起长乐扔在胳膊下夹着,朝龙宫的方向飞去。
“每次都把我仍在胳膊下面,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帮我照顾好我徒儿,”东浔将长乐塞给一黑袍男子,转身正欲上前擒了那夔牛,却见一蒙面白衣少年已先他一步,在那夔牛身后不知使出什么招式,那硕大的凶兽便整个被冰晶从后往前冻住,动弹不得。
众仙皆拍手称快,议论纷纷到:“好厉害的功夫,却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别说会从掌间发出寒冰,从掌间能发电喷火甚至喷出好吃的仙果的仙家也有的是,本也不足为奇,只是这夔牛实则为大名鼎鼎的十大凶兽之一,力大无穷,凶悍无比,必得是顶级高手才有可能将其制住。
而这少年名不见经传,仅凭一己之力便在转眼间将其收服,且他所发出的冰晶居然能将力大无比的夔牛困住,足见其不一般。
众仙正在议论时,少年已从那夔牛口中将仙姑救出,恰好送到了正迎面飞来的东浔怀中,转眼便不见了。
东浔落到地上之时,那仙姑的亲朋好友已一道围了上来,只见她并无大碍,只是吓昏了过去。
抬头去找长乐,只见正和黑袍男子有说有笑呢。
黑袍男子见东浔过来,忙上前行礼道:“刚刚多谢仙尊出手相助,今日是我哥哥大喜的日子,不想却在东海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罪过。”
东浔将他扶起:“八太子不必客气,况且那人也不是我救的。”
八太子笑道:“不过是被那少年抢先一步,以仙尊的修为,区区一只夔牛何足挂齿,不过,敖凡倒是有些疑惑,这夔牛本是生活在距离东海约七千里的赤练山,不知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想必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那,”东浔将手护在长乐肩上:“得让龙王爷好好查查了。”
“那是自然,可惜不知刚才那位少年是何来历,连谢也未来得及向他道”,八太子看看长乐手中的冰晶球:“我看这冰晶,倒是与制住那夔牛之物无二,敢问仙尊是何处得来的?”
东浔摸摸长乐的头:“告诉八太子,是何处得来的?”
长乐答:“是一个哥哥送的。”
“可是适才那位白衣公子?”
长乐想起白未央曾嘱咐自己,除了她师傅,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的名字,稍犹豫片刻:
“我不记得了,他送我东西的时候,也不曾蒙着面纱。”
“既然如此,那禀报了父王,让他去查吧”,八太子道:“仙尊,您来一趟东海不容易,小王在这海底,有个秘密的酒窖,藏了不少从凡间收集的美酒佳酿,知道您喜好这个,不知今日能否给小王个面子,让我陪您好好喝几杯?”
东浔笑道:“那便请八太子在前带路。”
八太子在前引路,东浔边跟在后面走着,边俯身到长乐耳边:“回去你可跟我从实招来……”
“招什么啊招,”长乐暗暗叫苦道,“我除了他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怎么招啊?白未央啊白未央,你是老天爷专门派来坑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