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骁,我觉得你到现在还是太闭塞了。总是端出一副[有刁民要害朕]的姿态,让人很难和你交朋友。”
曾经两个人做的事情都变成一个人去做了,这样难道不伤心吗。
哪怕是坐在沙丁鱼罐头一般拥挤的公交车上,也会想着过去坐在身边位置上的人。
不认识的阿姨絮絮叨叨地问我问题,好像是和我很熟悉的样子。
这样也不会减轻一点寂寞。
你很美丽。
可以说是越来越美丽。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吓退你。爱情很美好,并且一定从美好开始。中间的弯弯折折都是为了到达幸福的终点。”
那…终点一定是幸福的吗?
“不一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好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能则合,不能则分。但这绝对不是男方一个人的责任,女方也必须付出努力。现在的社会观念总是有失偏颇,一边强调男女平权,一边强调女性在感情中的弱势地位。我觉得感情里的弱势方和性别没有关系,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不能总依赖着对方披荆斩棘。陈沛舟拿出了他的诚意,你的呢?”
一直以来,周骁骁相信,一旦袒露自己的真实感受,不论是给同龄人,还是暴露给父母亲,都会招来讥讽和嘲笑。
现在孟丽久教给她一个全新的理论,一个颠覆了之前她对人与人之间关系所有认知的理念:不需要感同身受,却可以互相理解。
人玻璃扎进脚心的痛感,在这么孤独的宇宙里,是可以被他人理解、被他人感知的。
“我一个好朋友高中被劈腿,我们一起去ktv唱《好心分手》,她没有哭,我们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然后她就嘲笑我们傻。”
“我们替她把不敢哭得眼泪哭出来,这就是互相理解。”
被孟老师教育了,该如何跨出这一步,或者说在陈沛舟表现了足够的诚意之后,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诚意,仍是无解。
“和你恋爱真累。”孟丽久吐槽道,“也许陈沛舟就是享受这种变态的过程。”
“...还没恋爱呢。”声音太弱,被忽视。
“我早就觉得陈沛舟是个抖m,周骁骁,请往死里虐他。”邢姝景转过头来,幸灾乐祸。
但是,周骁骁,你真的把这件事当作“祸”吗。
“最近你们联系了吗?”
“嗯...就微信上会打个招呼?”
“微信上打招呼?说你好,今天天气不错这种吗?”孟丽久和邢姝景开启疯狂嘲讽模式。
“你好,周骁骁,吃午饭了吗?我今天吃的是教工食堂的青椒牛肉套餐。”这是孟丽久。
“陈沛舟才不会去吃教工食堂!你好,骁骁,想和我一起吃御丰堂外卖吗?”这是邢姝景。
周骁骁还没来得及反驳,电话就响了。
“我猜是陈沛舟!”
“yeah!”
两人击掌。
“并不是好吗!是...诶?”
接到姜斯言的电话,周骁骁一时没缓过劲来。
虽然在高中时关系不错,但还真没有单独去吃饭过,更别提是去看电影,周骁骁刚想说看电影就算了,姜斯言又开始说些义正严辞的话,末了,说自己已经买好票。
周骁骁云里雾里的答应了。
挂了电话被陈沛舟的重视拥簇孟丽久拷问,是谁?什么关系?做什么?
三连击。
“他会不会是在高中时就对你产生感情,到了现在才发现?”
“...我没有这么人见人爱好吗,而且我很怀疑姜斯言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难道他喜欢男人?”孟丽久眼睛里都快闪出粉红爱心。
忘了孟丽久还是个腐女,最爱在看专业课本的业余温习脆皮鸭文学。
“不可能,”周骁骁作为姜校草的前任同桌,坚决捍卫他的名声,“他就应该热爱科学,投身到祖国建设大业中去,不为小情小爱绊住手脚。”
“...我们也是这么想陈沛舟的,可他还不是遇见了你这木头桩子。”
“孟丽久,你说谁是木头桩子?”
姜斯言约在两人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周骁骁没去过,顺着手机地图七拐八转好不容易找到,她有点被震惊到。
一家100%情侣氛围的意式餐厅。如果说她答应邀约有部分原因是想检验一下自己面对同样优秀的男性时,是否也会有像面对陈沛舟时一样的心脏乱跳、不知所措,现在她只想遁地。
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完成了测试,真是效率奇高。
报了姜斯言的名字,服务生引着她走到一格吊着瓷白吊灯的桌前,他人已经到了。
姜斯言看见他来了,点点头。“先吃饭还是先谈谈?”
吃什么哦,不说清楚周骁骁觉得自己难以下咽。
“什么事,你说吧。”周骁骁推开菜单,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想请你帮个忙。”他顿了一下,“你认识俞桃吧?我在追她。”
噗嗤,周骁骁一口盐汽水差点喷出来。俞桃你也下得去手…姜斯言果然不是一般人。
两个人都心怀鬼胎,对对方毫无第二种兴趣,说话倒是随意了很多,其实是周骁骁随意了很多。
以前自己也不是这么自恋的人啊,别人发出邀请思维就在蒙古大草原那么大的地方蹦跶。
一定是最近被陈沛舟诡异的态度和孟丽久对她更为诡异的信心所迷惑。
简单来说,姜斯言在追俞桃,但是俞桃对她的态度若即若离,最近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