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校外“老地方”烧烤店,满满当当地坐了一桌子人。胡三斤、许航、王东还有谢小欣宿舍四人,一群人看着桌上的几捆青岛啤酒目瞪口呆。
“哎我说胡三斤,您这是失恋呢还是摆庆功宴呢?”蔷哥眼睛盯着啤酒问。
胡三斤拿着笔在菜单上勾勾画画的不理她,王东凑过来在他耳边坏笑着低声说道:“多点点儿腰花啊,您虽然失恋了,但这段时间估计也辛苦了。”话说完惹得大家在旁边哧哧的直笑。
胡三斤把菜单往桌上一摔,愤愤地说:“辛苦什么啊!就拉过手!嘴儿都没亲过呢!”
“哇!”大家都惊呼起来,马大姐打趣他说:“你们的恋爱可比柏拉图式颈部以上爱情还要单纯呢!”
许航瞥了胡三斤一眼,轻笑一声说:“那分什么啊,她不是你心目中的清纯玉女吗?你们再继续啊!看你那天……”许航还要说,被谢小欣拽了拽胳膊制止住了。
谢小欣岔开话题问道:“分手的事到底是谁提出来的?”
胡三斤无奈地笑了一声说,“谁也没提出来,只不过那天我想试探一下她,和她逛街,她试了好几件衣服,我都说不好看,没给她买,然后就……”胡三斤话没说完,烦燥地抚了抚头发,叹口气,摇摇头。
蔷哥一拍桌子说:“我早就说她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了,你还不信。”
许航拦住蔷哥的话,举起杯子对大家说:“好了好了,伤心的话今天不多说了,咱们庆祝三斤从今儿开始脱离苦海啊!”
大家都举起了杯,王东揽住胡三斤说:“就是,没有女人,还有兄弟呢!气不过,你也打我一拳出出气!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还准备继续说,拿眼瞅到几个对他怒目相视的小女生,马上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给许航和胡三斤使了个眼色,三个男生举起杯子一起高声说道:
“女人如小棉袄!”一群人乐成一片。
许丽丽一直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看看门外,快一小时的功夫了,才吃了几片烤土豆。谢小欣观察到她的状态,凑到她跟前悄悄问怎么了,她神色有些不安地低声说:“小欣,要不我还是回吧,万一碰到樊宇怎么办?”
蔷哥听到了,大声说:“碰到就碰到了,怕他干什么?没事,有我们呢!”
许航面露狐疑之色地看着许丽丽问:“怎么了?”
蔷哥抱怨地说:“你说那个樊宇,管丽丽也管的太严了吧,本来今天丽丽说什么也不肯来,说樊宇不让她参加有其他男生在的聚会,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管上了,真要以后结了婚还不给关到笼子里?”蔷哥喋喋不休地说着,许丽丽一直拽着她不让她说。
许航静静地看着许丽丽不说话,许丽丽也不敢拿眼看他。王东在旁边打着圆场说:“好了好了,反正已经出来了,咱们就吃痛快,喝痛快。”
胡三斤也举杯说道:“对对对,今天是来给我解忧的,咱们不醉不归啊!”
几巡酒下肚,大家都已经喝的有点醉眼惺忪,形态各异了。
蔷哥趴在桌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手里的一串鱿鱼喃喃地说:“幸福啊,到底是什么呢?不就是找一个温暖的人过一辈子吗?可人和人的一辈子为什么会不一样呢,有的人一辈子那么长,可有的人,一辈子怎么就那么短呢?”蔷哥说完吸了下鼻子,但还是没控制住一滴清亮的泪从眼角溢出。
谢小欣握住了她的手,她知道蔷哥是在说她三年前病逝的妈妈。蔷哥曾说过自己长得很像妈妈,谢小欣没有见过,不知道哪里像,但她想,一定是眉宇间透出的硬朗与坚强吧。而正是蔷哥这份外在的硬朗与坚强,才能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她时而脆弱与敏感的心。妈妈的病逝,似乎已经成为蔷哥内心那根最易触动的神经。一不小心被触及,再强大的外表仿佛也会瞬间崩溃。
王东是此时最清醒的人,依然在兴致勃勃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别看他瘦,饭量还真是了得,两只手里拿满了串串,时不时的还要再冲店老板吆喝一句:“老板,再上三串鸡翅!”
胡三斤斜眼看着他,猛得踹他一脚说:“小心吃死你!”
王东一梗脖子嚷道:“难不成你请客还让我饿肚子回去?看你那抠搜样!”
胡三斤哭笑不得地说:“行行行,管够吃,使劲儿吃啊!”
胡三斤说完,看了看坐在自己四周这东倒西歪,各怀心事的同学们,笑了,他伸了个懒腰说:“得!看来今儿的酒没白喝啊,有心事的都说说吧,畅所欲言啊!何以解忧?”
“唯有纯生!”王东马上附和的举杯说道,说完打了一个酒嗝。
“那你先说说吧王东同学,最近怎么不听你提你的林妹妹了?”胡三斤揽住王东的肩膀笑着说。
王东嚼肉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过了一会儿,又好像若无其事地继续大口吃起来,边吃边说:“老提女人像什么样子?我俩好着呢,前天她还给我来信了呢!”
“信上说什么呀?是不是祝你幸福啊?”胡三斤凑到王东脸跟前坏笑着说。
“去你的!”王东一把把他推开。
谢小欣没想到许航的酒量那么小,才喝了两杯啤酒,就已经趴在桌上不吭声了。谢小欣倒了杯热茶水让他喝,晃了他半天也没动静。
胡三斤看着这一对儿,嘲讽地笑着说:“哎呦喂真丢人,大男人喝点啤酒都能醉了,算了,你俩正热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