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以血明志?我看他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倒是不小!”
刑部大牢的另一端听了管家黄州大的回话,祁树礼不仅丝毫不害怕,甚至更加鄙夷左禄用的智商才能。
“等到他都一一认罪的时候,就算他以血明志,那也有个屁用!本就是要死的人了,还说什么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看祁树礼一肚子怨愤,黄州大低着头小声试探问道,“那老爷的意思是,就算他承认了所有的罪行,那书信到时候也不给左夫人?”
“呼”
祁树礼深呼一口气,将胸中的积闷一扫而空,挥了挥手道,“算了,他一个快死的人了,做人也不能做到那份上。”
“等到此事一了,你就亲自将书信全部送到左夫人手中,好歹也算是我对得起他了。”
“老爷英明。”
黄州大笑着拍马屁道,“还是老爷心胸宽广,若是换做了小人,小人铁定将书信全部捅落出去,到时候他左家的名声可就人尽皆知了,想想就觉得痛快。”
“哼”
冷哼一声,祁树礼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倒是痛快了,那东强又该怎么办?”
“左家的声誉被毁于一旦,难道我祁家的声誉就没有一丝影响吗?”
想想祁树礼心里就不舒服,狠狠地瞪了黄州大一眼,道,“说话做事之前要三思而后行,我都教了你多少遍,可你一遍都听不进去!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你这种不动脑子的。”
“是是是,小人该死,小人说错话了,小人该死”
看到祁树礼动怒了,黄州大忙将那副冷眼旁观,笑看他人话柄的嘴脸收起,一面儿承认自己的错误,一面儿自己抽着自己耳光。
“行了!”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知道自己错了就要用心记住,以后不要再犯就是。”
祁树礼松了口,黄州大忙不迭点头,郑重保证道,“是是是,小人一定用心记住,以后绝不敢再犯这种错误。”
看他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再说黄州大毕竟也在自己身边好几年了,祁树礼对他倒还算是颇为满意。
大手一挥,大度道,“这事儿说说就过去吧。等军器监这件事过去,你也抽时间回老家看看,前段时间你不是还说你媳妇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嘛,当时忙你也没及时回去,之后就回去看看,把他们娘俩都带到京都,你们一家人也好团圆在一起。”
“噗通”
黄州大泪眼汪汪的跪在地上,“嘭嘭嘭”对着祁树礼连磕三个响头,一脸感激道,“多谢老爷,老爷的大恩小人永世难忘。”
看他还哭了,祁树礼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上前将他搀扶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也不容易,以后也是该享享清福了。”
“好了,时间不短了,你也该走了,外面的事情你多上点心。”
抹掉眼角的泪水,黄州大胸脯一挺,自信满满道,“老爷放心,外面有小人在,保证不会出半点岔子。”
“那就好,去吧。”
“喏,那小人告退。”
大同街。
这几日因为军器监贪污的事情,师中泰跑前跑后一双腿都差点跑断,好在有人一直惦记着他,将本就属于他的官轿送到了他的府上,可是轿夫的钱还是他自己出,这点让师中泰心里很是膈应。
今日是三司会审的第四天,师中泰一早便今日不审案子,至于说是为什么却没人知道。
本想去找先生张承礼问点情况,没想到张府的大门竟然首次对自己大门紧闭,瞪了半个时间愣是没有一个开门的人。
无奈,师中泰只能打道回府,只是心里却有些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啦,案情因为涉及银两数目居多,所以当初明正皇上也是下旨责令三司尽早查明案情真相,而且还要将丢失的百万银两全部找到,前些日子三司风风火火一通闹腾,三个衙门都差点被急出火来,今日却突然停兵休战,师中泰觉得案子肯定有了新的情况,若不然就是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朝廷和皇上决策。
胡思乱想一通没把事情想明白,倒是把自己累得脑壳犯晕,眯着眼睛正想靠在轿子上休息会,突然轿子无端由的停下,师中泰一个惯性差点没把自己筛出轿门。
“干什么?”
“好端端的为何停下!”
跟着轿子边儿伺候的猫四闻声走到了轿子窗户边,轻声道,“公子爷,有人拦轿。”
“拦轿?”
师中泰扶额想哭,撩起窗帘,支着脑袋往外看,果然还是那个磨人的妖精。
“你就不能换条路回家啊?每天都走这条道,她不拦你才怪呢!”
猫四真是有苦说不出,委屈着脸回道,“公子爷,路上小人特地交代拐了好几道街,可这大同街是公子爷回府的必经之路啊。”
“借口!都是借口!你说我带着你还有什么用!”
虽然猫四说的都是事实,可师中泰还是狠狠地训了他一句,又看了一眼站在轿子不远处像棵大树雷打不动的四娘,无奈道,“这女的,我也是真的服了她,接二连三的,她都不能消停一点儿嘛。”
“要不,小人去找孙公子把她”
“找找找,找什么找?”
“除了会找那小子,你还会找谁!”
一听到孙大圣,师中泰就来气,当初若不是这小子要祸祸四娘,四娘也不会把自己拿出去做什么挡箭牌,如今倒是好了,自己不仅成了挡箭牌,还变成了马蜂窝。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