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匆匆赶来替陆阳引路的老林也是一惊。他先行对陆阳颔首致意,转而拱手上前,一边差人替付杭副统领拴好马缰,一边压了压喉间,不解问道,“付统领这是……?”
付杭未着官服,也没配官家的兵刃,瞧着赶路的方向也不是大摇大摆的从正街赶来至此。他翻身下马,规矩见礼道,“林管家,贵妃娘娘这几日在护国寺思念肃王殿下,想着正好在宫外,特遣末将前来,请肃王殿下去护国寺一趟。母子叙话,不必声张。”
老林费力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陆阳,“那陆老板……”
陆阳一晃神儿,仍是满脸的着急忙慌,“我找杨姑娘。”
宁贵妃鲜少如此急迫着请肃王见面相叙,更何况还是暗中派付杭前来传信——诸允爅心里登时一沉,也顾不得这一大早的前后夹击坏了他两日来的闲散,匆匆别过眉眼间满是担忧的杨不留,换了身寻常的衣裳,吆喝着岳无衣随行,提马跟着付杭启程。
杨不留压着气息长叹了一声,余光瞥向窗外,瞧着念儿带着陆阳快步进了别苑,当即掸了掸衣袖起身迎上去,觑见陆阳哭丧着一张脸,忍不住急切问道,“陆老板,这是怎么了?”
陆阳急得快哭了,“秦难发现有人盯梢儿了。我派人查了他名下所有的房屋地契,连含烟的影子都没见着……”
杨不留眉间一蹙,扶着他的手臂安抚他莫要心急,转而轻声又问,“秦难有甚么动静?见了甚么人还是去了甚么地方?”
陆阳沉重的摇了摇头,“他倒是甚么都没做,但秦府……就没这么风平浪静了。”
杨不留一怔,“莳真儿?她又闹甚么?”
陆阳苦笑着捂住脸,闷哼了几声方道,“说是莳真儿今日一早失足从台阶上跌下,有征兆要小产,尚且不知能不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