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听到此,不由笑出声来,小手挣出他的掌控,在他怀中笑得花枝乱颤,一边在他胸前狠捶,“你真坏!竟然使这阴招!”
李临淮唇边亦是浮起坏笑,再度捉住她,轻声笑言,“这算啥呀,我们这种人杀人都不眨眼的,刀枪之下不知道送过多少无头鬼,这种明里顺着暗里使坏的事,简直如家常便饭一样,多的很!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是以,我每每对你疾言厉色,其实心里不是的。若是处处顺着你,你倒要小心提防了。”
他云淡风轻地说着,并不介意说自己如何如何坏,甚至把自己说的十恶不赦也无谓,且在常久听来,简直就是在向她炫耀,常久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粉拳在他的胸前又再度捶起来,软绵无力,挠痒痒似的撩人,“你怎么这样啊,你真是坏死了,坏透了,我平生还未曾见过你这么坏的人。”
软玉温香在怀,她的软言娇语又撩拨得他不能自抑,他不由地低下头,俯在她耳边低语,“哥哥的确很坏。眼下,心里便正在盘算着要对妹妹坏一回,只怕妹妹不肯依。”
常久闻言,忽地收起笑,屏气凝神悄悄伏在他怀中,不敢再笑再动,仿佛她一动,他便真的要对她坏起来。
他心痒难挠,见她如此,知道是被吓着了,又低语哄她,“你莫这样,你不肯,我是不会动你的。”
常久这才敢正常呼吸,长夜漫漫,亦无别的事可做,只有聊天如此让人愉悦,若是两人都静静不语,除非睡去,否则岂不是更暖昧尴尬,让人容易胡思乱想,他有些收不住,转了话头,“妹妹到底在跟谁学剑法?为何那日早上,我那么随意一说,你便大怒还我剑,一付凛然不可犯的神情,说实话,我都被你吓懵了,正好还被白孝德看见,那小子对我好一顿嘲笑。”
“哦。”常久来了兴趣,笑问,“白将军说什么来着?”
“你先对我说,我才说给你。”
常久犹豫着,“其实我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那么个人,非要逼着我跟他学剑,疯子一样的,不依不饶。我并非真的想学剑,只是……”
李临淮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发生,不由怒从心头起,捉住她的手便有些用力,很是生气地打断她的话头,“为什么不对我说?!他伤到你怎么办?!”
“第一次是来不及说,后来发现,他虽然不可理喻,却似也没有什么坏意,便想着稳住他,探探他的底细。是以,便没有对你说。那日你说跟踪我,想到你有可能把事搅黄,心里一急,便对你发怒了,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哥哥不要记恨哦……”她又安抚似的在他胸前画圈轻抚。
“你的安危最重要,凡事不得自作主张!搅黄就搅黄了,你还舍不得怎么地?!”
“绝没有什么舍不得。就是纯粹好奇,想探知他底细。不过自我还你剑之后,那人便没再出现过,什么情形也不知道。”
“这事交给我!你不得再以身犯险,听到没?!”
“你事多。分身乏术。就不要管了。你出现也未必合适!我保证不犯险就是了,我又不傻,也没有几条命,怎么会明知危险还去呢?”
这个女子总是胆大包天,怪不得她敢在朔方单枪匹马诱杀勺磨,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他以后可得再看紧点!
“不行!你得听我的。”
“好,听你的。”常久并不想跟他硬碰硬,软下语气转话头,“你还没有告诉我,白将军说你什么呢。”
“他哪里有什么好话,无非是笑话我对你单相思,自作多情。你那天不是一怒之下,把剑还我了么,他便说我费尽心机眼巴巴把剑给了你,一转眼便又被你还回来了。他看见了,岂能放过这嘲笑我的机会。”
常常又吃吃地笑起来,“哥哥你有自作多情么,我从来都没有看出来过,我只看到你冰冷无情呢。”
“多情总被无情恼,回头还是无情好。”李临淮唇边勾起坏笑,感慨着。
一句话又逗得常久伏在他怀里放声笑起来,笑罢,对道,“分明便是无情郎,偏作温柔多情样。”
两人笑作一处,欢情洽洽。
李临淮只觉得身心从来没有过的欢畅,想起这些日子来,她的一笑一颦一嗔一怒时时牵动他心怀,近在眼前却如远在天边,这突然间温香软玉在怀,远在天边已近在怀中,却令他心下不安,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由问道,“常久,你对哥哥,可曾有过一分喜欢?”
常久想了想,答道,“有啊。”
“喜欢啥呢?”他亦是好奇,心下竟然莫名紧张起来。
“哥哥骑在马上,顾盼自雄的英姿很是迷人呢。”
“还有呢?”
常久又想了想,突然双眼放光,“啊,我想起来了,在华阴校猎时,哥哥射箭的样子,也甚是迷人呢。”
“还有么?”
“没了。”
“就这样啊?”
“嗯。”
李临淮心下不觉有些失落,似乎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常久察觉出他突然的情绪低落,便想逗他一逗,忽然说,“啊,我又想起来一件!”
李临淮听闻,来了精神,眉眼含笑地问,“快说说,是什么?”
常久狡黠一笑,“你那高高在上,冷漠无情对人爱理不理的样子,十分可恶,也挺迷人,还有你坏坏的样子也挺迷人,不过,你坏的样子惯常不会示人的。”
“好啊。小丫头!你竟然敢耍我。”李临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