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求知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心道:“还是先稳住了她再说。”于是道:“你只要告诉了我蓟师弟的下落,我便放了你,并将那消息据实以告,但只怕你一出去就要为人所追杀,难以活命。”
宁无玉脸色一变,想他说的确是实情,自己变魔一事,许多人都曾在场看到,自己即便出去了也难有活命,当下心中一慌,可迅即又宁定了下来,看了不当剑一眼,说道:“好,你们带我离开这里,我便把他的下落告诉你,否则大家一拍两散,谁都别想活?”
叶求知道:“带你离开自无不可,但你须得先告知我蓟师弟在哪儿?”
宁无玉冷笑道:“我先告诉了你,你还会带我走吗?”
叶求知道:“当然,我既答应了你,就决不食言。”
宁无玉道:“你这话谁又会信。”
朱凤欣在旁边插口道:“宁前辈,叶师弟为了救你,宁可会担负上勾结魔人的罪名,也要将你从众目睽睽之下冒险抢来,更在路上与太初观的弟子差点反目成仇,他的话再不能信,还有谁可信?”
宁无玉瞧着朱凤欣绯红的俏脸,嘲笑道:“男人的话最不可信,当时还跟你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可转眼间就会把你给忘了一干二净,另结新欢啦!小妹妹,你可要当心了。”
朱凤欣脸上更红,不由自主地看了叶求知一眼,道:“我……我当心什么?”
宁无玉道:“当心受了男人的骗,最后落得凄凉的下场。”说完,又拿眼去看水挼蓝,说道:“你当初被人拒了联姻不说,如今还巴巴地跟在后面,看人恩爱,唉,也真是可怜!”
水挼蓝也腾地一下脸上飞红,柳眉一扬,道:“当时的联姻一事乃是家中的长辈之意,我与叶师弟可……可是一清二白,没有其它的什么情愫。”说完最后一句,不禁扪心自问:“我真的对他没有其它的情愫吗?可我怎么一听到他的消息,便如此关心?是了,定是他当日对我有恩,又因我而牵连进一系列的纠葛中,我心中有愧才致如此。”
叶求知见宁无玉虽是有感而发,但挑拨之心明显无遗,心想入魔之人当真不可理喻,在他们眼中,只道人人都有坏心,人人可诛,俱对他们不起,难怪如此愤世嫉俗,与人为恶了。
及见朱凤欣与水挼蓝二女俱各含羞气恼,心中不由一动,但见她们两个一个出尘似清池莲花,一个艳如桃李,不禁想道:“朱师姐对我情深意切,毋庸置疑,难道水姑娘也对我有意?可她之前怎对我冷冰冰的,似有些爱搭不理?”
忽听不当剑喝道:“咄,到了这个时刻,犹不忘妖言惑众,挑拨是非,当我没有伏魔的手段吗!”
叶求知与朱水二女心头同时一清,叶求知暗自惭愧,想道:“我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些,赶快打听蓟师弟的下落才是正理。”他却不知宁无玉虽然真气被锢,但毕竟苦修了数百十年,加之有意为之,所以言语中自有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闻者心动。
宁无玉冷哼一声,当即住口不说。叶求知向她道:“师叔不信我,那也没有办法。可蓟师弟一出师门便即失踪,料来也走不多远,我这一带师叔离开,岂不误了寻他?”
宁无玉不屑道:“就凭你还寻他?就是唐君安来了也是无济于事。”
叶求知听她直呼掌门其名,更可见她成魔已确然无疑,同时心里咯噔一下,说道:“怎……怎么,蓟师弟可是出了什么事?”
宁无玉突然暴怒道:“若非因为他,我又岂能如此!”
叶求知愈发惊诧疑惑,怎么蓟师弟的失踪还与宁师叔入魔有关?若说宁师叔都已入魔,那他岂非更是无幸!不由得大是焦急,一连串追问,可宁无玉始终冷笑,就是不答。
叶求知无法,最后只得道:“蓟师弟怎么说也是师父的骨血,师叔就算不看同门之谊,也应看在师父的情面上告知我等他的下落?”
宁无玉不听犹可,一听了此话,顿时恨怒欲狂,咆哮道:“那个小贱种是你师父与那贱人生的,与我何干?我见到他尚且要取他的小命,更何谈指点你们去救他?像你师父那等无情无义之人,我为何要看他的情面,杀了他还来不及!”
叶求知见她入魔未深之时,一听到师父的消息,犹还关心不已,现在则恨师父入骨,恨不能杀之而甘心,不由得暗自凛惧,不想一旦成魔可怕至斯,恍悟修道之人为何谈魔色变,见之铲除务尽。
朱凤欣本不知宁无玉与刘光济的这段往事,可听了叶宁二人的对话后,隐约也猜出了一个大概,不禁对宁无玉大是同情。再想起她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不由得看看叶求知,又看看水挼蓝,心中一时柔肠百转,情思起伏。
忽听得不当剑喝道:“此女不能留!”这时,他又变作了那个杀神,神威凛然。
叶求知忙道:“前辈且慢,晚辈还须从她口中探知敝师弟的下落。”
不当剑道:“邪魔之徒岂可与之交易妥协,还是快快杀了。”
叶求知道:“请问前辈,是杀一人重要,还是救一人重要?”他这时也业已瞧出不当剑的异常来,并有些摸到了他的脉络。
不当剑听到此话,眼神慢慢缓和了下来,说道:“阿弥陀佛,自然是救人要紧。”
宁无玉被不当剑一声断喝,顿从狂怒中清醒过来,停住了咒骂,心中打了个冷噤,暗想:“千万不可触怒这小和尚,万一他变作刚才的杀神,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