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末尘急声问道:“什么速成之法?”
吴明世道:“每个神器俱有器胆是不是?”
所谓器胆与器,便如道家所常讲的“性命”二者一样。何谓之性,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何谓之命,先天至精,一气氤氲是也,简而言之,“性”者心也,“命”者身也。器有了器胆,便如人有了心,因此凡器才能一跃而成神器。
凌末尘道:“不错,那又怎样?”
吴明世道:“一般来说,先有器然后才有器胆,是吗?”
凌末尘道:“这个自然,难道还能是先有器胆再有器吗?”他越说声音越低,似觉吴明世所说,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种言论委实有些超出他的常识之外。再有他忽然省悟,吴明世之所以如此说,只怕纪白神剑便是这样来的,他冲口而出,不免暴露了破绽。
好在吴明世以为西风山庄在出身这一块,未告诉纪白神剑真相,听了他的话后,倒未生疑,接口道:“这有何不能,若现有一死尸,我拘来一生魂,放进它的体中会怎么样?”
叶求知听到此处,不由想起玄蛇岛的蛇神鞭来。那蛇神鞭岂不正是用人蛇共识来做为器胆,方才有了一丝神器之效吗!
凌末尘强制镇定道:“这人便又活了。不过器胆并非生魂,岂能说拘来便拘来?”
吴明世道:“前辈难道没有听说过一种天运石吗?”
凌末尘不知世上是否真有其石,还是这以上的言论,俱是吴明世编来试探自己的。想他此刻既然作为神剑的使者,当与其同思同想,与神剑本人一般无二,若不识得该石,则显得见闻不广,何况还有关器胆,是与其息息相关的,只得装着沉吟道:“天运石……”
不当剑听到天运石时,颇显得惊讶与激动,竟有些难以自持。叶求知大为好奇,是什么样的奇石,能引得不当剑如此?正待要问,那吴明世已代为解答。
只听得那吴明世说道:“天下万物皆能成妖,草木金石也概莫能外,其间的差别只争时间长短而已。可这金石生灵却是最难的,遍观天下也没有几个石妖吧!而这天运石又是其中最为特殊的,它时间一久,其上自生大道天痕,犹如上天镌刻的一般,故它得名既有天之所钟之意,又是说天地之行全在其纹路之间,这样的一种奇石,不正是做为器胆的不二之选吗?”他说到此处,大为激动。
叶求知一听,亦是不禁振奋,想不到天下还有这等奇石,它天生蕴含天地至理,以此代之,不正可省却了铸造者不少的难处和苦功吗!难怪不当剑听了,也是耸然动容。
可吴明世激动之后,却又摇头叹道:“不过可惜啊,可惜!”
凌末尘正自震动,心道:“原来天下真有此石。”忽见吴明世如此,不由问道:“你可惜什么?”
吴明世本是一脸的惋惜痛绝之情,此刻听他见问,勃然怒道:“要非西风山庄夺走了我先祖的天运石,前辈当归我所有才对,西风山头如今的一切,也应全都是我的!”
他这么一说,凌末尘、叶求知与不当剑都同时恍然,明白了他何以针对西风山庄。
吴明世盯着凌末尘愤怒了一阵,忽然怒气一敛,说道:“前辈既然明白了其中的真相,但瞧在你我之间的渊源上,还请遵守前言,饶了我?”
凌末尘道:“自我诞世以来,不知已有多少年月,你此时方来报仇,莫非以为我早已不在西风山庄?”
吴明世道:“这固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也是你西风山庄江河日下,人丁单薄,声势远不及从前之故。”又看向他手中原本属于自己的剑,接着道:“本以为凭借此剑之威,可以一挑你西风山庄,不想你仍然还在,使我的梦想成空,它亦难成神剑。”说到此处,喟然长叹道:“剑儿剑儿,可苦了你了,不想你跟着我这样的主人,命运与我亦然,只愿你跟着新主人,自此不同!”
叶求知等两人一剑同时一震,均想道:“听他之意,莫非西风山庄中尚有天运石不成?他此来一是为报往日之仇,二是为了那块石头,使该剑升级为神器?是了,定是如此,否则他又怎会甘冒大险。”
不当剑一下子热切起来,若是有了天运石,他的伤势想必会好得很快,就算修为也会有所精进。
凌末尘心脏也怦然而动,想道:“如今此剑便在我的手上,若能取得那块天运石,我岂不是真正拥有一把神剑!”顿时改变了主意,不再准备逃离,而是想折返西风山庄。
他言念及此,说道:“莫非西风山庄中还有该石?”
吴明世道:“当然,剑胆只需一小块就行,如此罕见之石,又岂有人整块都拿来炼剑,做此短视之举!”
凌末尘一想不错,一摆手中之剑,说道:“那好,你把这剑上的印记给我抹除了。”此剑自交于凌末尘之手后,吴明世烙在其上的生命印记却一直都还在,只要吴明世心意一动,仍听他的使唤。
其实吴明世倒不是刻意不给凌末尘解除,只因纪白神剑就在凌末尘的身上,要解除其印,还不是举手之劳!但此时听了凌末尘这样一说,顿疑上心头,又忆及他刚才的言语中竟似不知天运石为何物,又不知西风山庄尚还存得该石,更是疑窦深了几分,说道:“前辈莫要说笑,此印还需我来帮你解除吗?前辈只需吹口气,便可使之消失!”
凌末尘甚感为难和犹豫,不知该否逼吴明世解除剑上的印记。若再追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