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挼蓝等三人顿时立足不稳,跌跌撞撞地随风踉跄,眼睛望不见同伴。
水挼蓝一惊,情知不是中了别人的大神通,便是陷入了迷阵。可对方若是前辈高人,又何必跟她们开这样的玩笑,倘有敌意,或抓或杀易如反掌,也不需如此费事,那么想来必是陷入了迷阵。可这迷阵又是何人布下的,莫非是那厉红衣不满白无瑕,所以出手惩戒?只是她是如何布下的,怎么自己却没有瞧见?当下气沉双腿,力图拿桩站稳,一边大声喊道:“朱姑娘,白妹妹,你们在哪儿,若是听到了,向我这边靠拢?”连叫几声,可又哪听得到回音。
饶水挼蓝再是多智,也绝猜不到此乃是陆郡所为。陆郡本就打算趁这三人出外游玩之际,将她们一网打尽,不想中途却杀出个李孟希来,害得她差点计划失败,故而在白无瑕与那厉红衣说话之时,趁众人不备,悄悄地在身下埋下了阵盘,此刻一发动,顿将三人隔离了开来。
叶求知见陆郡骤下黑手,布伏困住了其余三女,浑不知此女究竟要干什么,只觉得她种种举措俱匪夷所思,叫人意想不到。此刻见她在阵中走向朱凤欣,暗暗叫不当剑留神,万不能让她伤害了朱凤欣。
朱凤欣困在阵中,大为惶恐,她内穿宝衣,不惧一般的攻击,但若是遇上了高手,还是照样要束手就擒,正犹豫要不要撒出宝物,攻击此阵,但又怕误伤了自己。便在此时,却见陆郡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她心中一喜,见到陆郡虽然无法脱困,但好歹有个人作伴,可以分担一下恐慌。她忙走前了两步,拉住陆郡,问道:“白妹妹和水姑娘呢?”
陆郡回道:“我也不知道啊。”
朱凤欣惶急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快去找她们?”
正要举步,忽听到两声惨呼,分从两个方向传来,其声甚是凄厉。朱凤欣失惊道:“你听,是不是白妹妹和水姑娘的叫声?”
陆郡装作侧耳倾听,回道:“好像……好像是的。”
朱凤欣正要说话,那两个声音倏地断绝,仿似被人一刀斩断,又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声音。朱凤欣大惊失色,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哽咽道:“她们……她们是不是遇害了?”
陆郡也难过道:“恐怕……恐怕是的。”
朱凤欣拔腿向一处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喊:“白妹妹,水姑娘。”
陆郡跟过去一把拉住她,道:“那里危险,过去不得。”
朱凤欣哭道:“便是危险我也要过去。”
陆郡松开手道:“好,我跟你一起过去,大家死在一块!”
朱凤欣闻言一愕,停下脚步,道:“你待在这里,我过去就行。”
陆郡道:“你过去,却要我做贪生怕死之徒吗?”
朱凤欣回头道:“我们何必枉死在一起?”
陆郡瞧着她,忽柔声道:“你说得对,她们也许已经遇害了,我们纵使过去了也赶不及了,又何必一起枉死!”
朱凤欣的泪水从眼角淌下,道:“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任她们这样死去吗?”
陆郡道:“这里暂时安全,我们便先待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
朱凤欣道:“要是有危险过来呢?”
陆郡道:“那也没有办法,大家便一起死吧。但只要脱得此险,总须查明凶手是谁,方才能与小宫主与水姑娘报仇。”
朱凤欣听她如此说,心里安定了几分,但想到白水二人有可能遭害,又十分悲痛,说道:“那凶手是谁,是那厉姑娘吗?”
陆郡道:“不知道,难说得很。”
朱凤欣看着周围漆黑一片,目力难及五步之外,怪风刮得人站立不定,心下茫然,浑想不通刚才四人还说说笑笑,怎地一下子就陷入了绝境,白水二人更是生死不知,心里顿生变生不测,飞来横祸之感,一时默默地流着眼泪。
隔了一会儿,陆郡忽道:“要是我们都逃不过,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吗?”
朱凤欣身子一震,脑中似有许多事涌来,却又茫然一片。顿了一下,低声道:“不知他现下怎么样了,好想再见他一面。”
叶求知闻言如遭电击,身子亦是一震,心知朱凤欣口中所说的那个“他”便是自己。但觉她这短短的两句话中似含了无限深情,极是缠绵悱恻,不想她对自己竟是情深至斯,在危难之前念念不忘的仍是自己。同时心中恚怒,不知陆郡这样对待她们,究竟有何花样或祸心?
陆郡问道:“你说的‘他’,是那个叶施主吧?”
这“叶施主”本是白无瑕借用弘毅的话来打趣朱凤欣的,可此时听来,朱凤欣却觉得甚是凄婉,说道:“嗯。”
陆郡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竟让你如此对他?”
要是在平时,朱凤欣是绝不会向别人吐露心声的,这时候面临生死,不由说道:“他啊,有情有义,为人奋不顾身,却又不顾及自身的安危!”其语气中又是欣赏,又是骄傲,还有些埋怨之意。
陆郡道:“这也是你风尘仆仆赶来追他的缘故吗?”
叶求知暗道要糟,他已渐渐看出端倪,这魔女欲要操控他人,必先设法解除对方的心防,或使其心神失守,再乘机趁虚而入。此时朱凤欣已不知不觉地为她所牵制,正一步步地走向她所设之局中,眼看就要步白氏兄妹和弘毅的后尘,恍然明白她为何要布阵困住了她们,原来她是想一举控制住朱凤欣等人。可是她控制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