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不想这一句话,竟惹来了二人的疑心,忙道:“那人只是我的死对头,我正想请穆长老与我一起除掉他。”
叶求知道:“你这话谁又能信,你一人认出我来倒也罢了,怎么你死对头也认出我来?若说你们之间没有关系,我万不能信。”
穆时恩心中也疑道:“是啊,这人假扮纪白神剑,非但我们识不出,就连西风山庄看似也蒙在鼓里,这壮汉又是从何知晓?他知晓了也就罢了,怎地连他的对头也都清楚,这委实让人不得不疑!不过他又来骗我作甚?是了,定是他以为我也清楚天运石这件事,不愿意太多人知晓,因而编了这套谎言,来骗我先帮他除去这眼前的假纪白神剑,再与他那个所谓的死对头一起除掉我,这样他们就可以杀人灭口,独吞天运石了!”他想到此处,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好险,差点上了这壮汉的大当,中了他的毒计,忙也向叶求知靠拢了一步,心中戒惧不已。
那壮汉见叶求知一句话便说动了穆时恩,并站在了一起,明显把自己当成了敌人,哭笑不得,只得道:“我与他确实是不死不休,有我无他的死对头,至于我们是如何认出你来,那是另有缘故。如若你们不信,我们这便一起去除掉他可好?”心想:“他们还不知道那人就是真的纪白神剑,不如先借助他们之手灭掉他,得了剑胆再说,那剩余的天运石就是留给他们也是无妨。待我练了较完整的‘易’之道后,恢复了伤势,再来杀你们不迟!”想到这两人不识纪白神剑真面目,其价值犹胜于那块剩余的天运石,即使在如此危境之下,仍忍不住有一丝得意之情。
叶求知冷笑道:“阁下仍还打算将我们骗到你与你同伙编的陷阱里去吗?”回头对穆时恩道:“穆长老千万别上他的当,我就是被他的同伙和易青崖给赶了出来,如非我见机得快,只怕已见不着你。”
穆时恩一凛,如这真是一个圈套,那他加上叶求知两人,绝不是对方三人的对手。
那壮汉听了,直有些气急败坏,偏又有口难辩,说道:“即便我与那人是同伙,易青崖身为太初观的弟子,又怎会与我们同谋,暗害你们?”
穆时恩一听,确实是理,易青崖身为正派弟子,又怎会陷入这等阴谋当中?就算他本人心术不正,与人同流合污,难道他身上的神器也自甘堕落吗?太初观将那神器交给易青崖,不光是要护他周全,同时也是希望这神器肩负对易青崖的教督之责。
叶求知道:“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一个正派弟子又哪见识过你们这种人的鬼蜮伎俩,被你们所骗,为你们所用也是有的。”
穆时恩暗暗点头,江湖上确实人心险恶,鬼蜮伎俩层出不穷,叫人防不胜防,便是他这样的一个精于心机之人,也难保不中别人的精心算计,眼前便是如此。
那壮汉气无可气,道:“就算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我为什么又要来巴巴地暗算穆长老,这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穆时恩的目光顿又转到叶求知的脸上,瞧他怎生对答。叶求知道:“我要是估得不错,你一是怕易青崖突然醒悟,不愿意帮你们杀人,因而你们才又另找帮手,双管齐下,防一着不成再来第二着,以免我走脱。这要不是易青崖突然迟疑,我又哪能逃得开。现在遇上了你们,更证明了我的所料无误。”又向穆时恩道:“他刚才可是劝你来杀我?”
穆时恩点点头,心道:“原来他能够安然无恙地逃了出来,是出于易青崖的一念之仁,这壮汉找我为后手,倒也并非无因。”心中又信了几分。
叶求知道:“你看,这就对了,他们找你乃是防易青崖清醒变卦而已。”
穆时恩道:“那第二点呢?”
叶求知瞧着他,道:“第二点嘛,乃是为了杀人灭口。”
穆时恩强笑道:“杀人灭口,此话怎讲?”
叶求知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看着他,道:“到了此时,穆长老又何必再隐瞒,你到西风山庄真是仅为了要那把剑吗?”
穆时恩道:“我不为了那把剑,更为什么?”
叶求知瞧瞧那壮汉,又瞧瞧穆时恩,意味深长道:“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如非有所图谋,我等几个又岂会同聚于西风山庄?”
穆时恩也左右一瞧,道:“两位可能是另有所图,在下却只不过适逢其会,想要讨还敝派的祖传之物罢了。”
叶求知笑道:“既然如此,事不关穆长老,穆长老这就请便吧。”
穆时恩一愕,随即领会他之所以催自己走,乃是怕自己与这壮汉联手对付他。不过自己这一走,天运石也就与自己无缘了。
叶求知见穆时恩迟疑,瞬时眼神凌厉了起来,说道:“穆长老还有事吗?”
那壮汉自然也不愿穆时恩就这样走掉,否则穆时恩一走,此人定然会立即向自己动手。只怕在此人的心中,自己乃是纪白神剑的同伙,他之所以功败垂成,并被驱逐甚而差点被杀,完全是他们的原因。
对于这个误会,他满心苦涩,却又难以解释,只得向穆时恩道:“穆长老千万别走,你想要的东西,我绝对给你,只要你遵照我们刚才的所议。”
叶求知看向穆时恩的眼光愈发见冷,说道:“你真要帮他杀我吗,莫要你前脚帮人杀人,后脚被杀?”
穆时恩矛盾已极,他此时对叶求知的信任已然要多过这壮汉,但要他放弃天运石,转身离去却又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