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奄奄一息,老妇痛不欲生。马大云主仆二人却无能为力,心中又愤又悔。
虽然素未谋面,却是这般熟悉。马大去尚未体验到家的感觉,这个家便是支离破碎,如何不让人扼腕?命运这般安排,着实让人无奈。既然不长久,何必来相见,徒增无限哀思。
“哈哈哈,看来老夫来对了地方。”
一阵爽朗的笑声,如同灵丹妙药,治愈一切烦恼。
孙思邈?
马大云情难自禁,扭头便向外迎了出来。
“老头,来得正是时候,赶紧替人看看。”马大云拽着孙思邈的手臂,不顾一切的将他往里扯,差些没将人摔倒。
“小伙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孙思邈没有得到答案,便来到了老汉的床前。
“神医,求你救救他吧,求求你了。”老妇跪了下来,苦苦哀求,胆肠寸断。
“老姐姐快快请起,万万舍不得。”
听到这个称呼,马大云顿觉好笑。孙思邈好歹八十岁高龄,也敢称人为姐姐,如此为老不尊,真让人无奈。
“大娘放心,这老头若是敢不救,非得拔了他的胡子不可。”
听到马大云这般戏语,孙思邈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笑了起来。
神医不愧是神医,望闻问切之后,取了一些药材,命老妇熬了,喂予老汉。
一个时辰过后,老汉脸色渐渐有了血色,缓缓睁开眼睛。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老妇再次跪拜,感激渧零,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院子外面,孙思邈与马大云相对而坐,苟或端来盐茶,各自倒了一杯,退了下去。
“臭小子,能耐倒是不小嘛,居然榜上有名。”
孙思邈瞄了马大云一眼,慈祥的笑了起来。
“辅公祏无道,自立为帝,苛捐杂税,民不聊生,人人得而诛之。身为大唐子民,岂能坐视不管?”马大云振振有词,一副壮志豪情的样子。
“壮志豪情是好,却也要量力而行。若不是贵人相助,恐怕早成了辅公祏刀下鬼了。”
马大云甚是吃惊。
孙思邈不仅医术了得,消息也这般灵通,难怪在乱世之中也活得这般漫长。
“老头此番下山,不会只是看我笑话的吧?”
佩服归佩服,如此诋毁,岂能让人心安?马大云显得有些厌倦,漫不经心的问道。
“哈哈哈,非也。老夫虽非江湖人士,却也深知道义,知恩定当图报。小侠替老夫销毁‘五石散’药方,功在当下,利在千秋,老夫替天下百姓,感激小侠恩德。”孙思邈举手作揖,甚是谦逊。
切,口说何用?就不能有些实际行动吗?
马大云轻哼一声,脸蛋泛起淡淡的鄙夷。
孙思邈明察秋毫,早已猜透马大云内心,暗暗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恋恋不舍的打量一番,递到了马大云的面前。
“这本《火术之法》,老夫研制多年,已见成效,记成册子,赠予小侠,里面记录之法,供小侠御敌防身之用。”
马大云听到册子名称,像是游戏中武功秘笈一般。随便翻阅几页,顿时目瞪口呆。火术之法,其实就是火药制作的方法。这种方法,对马大云来说,并不新鲜,甚至称不上小儿科,但是在这个朝代,足可以算得上破天荒的发明。更难能可贵的是,册子还记录着相关材料的提取方法,还标注了地名,足可以算得上唐代版的百科全书。
孙思邈交待片刻,便离去。问其归期,摆手不语。
马大云主仆二人白天不敢出门,唯有傍晚时分,去附近河边,插了些鱼蟹,烧着来吃,虽算不上美味,倒也能裹腹。老汉病情好转,砍了些木头,经过马大云指点,制成曲辕犁,卖予富贵人家,也能换些粮食,日子渐渐恢复。
如此过了数日。
夜半时分,院子传来沙沙声响。
“狗子,看看是何动静。”
马大云清醒过来,推了推身旁的苟或,低声命令道。
“掌柜的,虽是亡命天涯,也不必疑神疑鬼。恐怕是谁家野猫,过来蹿门咧。”苟或转了转身,继续睡去。
院外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多人走动之声。马大云再也睡不着,便悄然起来,贴到窗外细听。
“陛下,暂且在这农家住一晚,天明即刻离开。”
听到这个称呼,马大云汗毛都竖起来了,大步返回床边,将苟或扯了起来。
“辅公祏……”
仅仅三个字,无疑是当头棒喝,吓得苟或浑身抽搐。
“胆小狗,就你这点出息,如何能成大事?”
马大云突然记起,史书记载,辅公祏兵败之后,带着几位贴身侍卫逃跑,被附近百姓捉住。想不到史书所说的百姓,居然会是自己,如此狗血的剧情,再脑残的导演也设计不出来,哈哈。
马大云激动得快要飞起。
“狗子,咱们飞黄腾达的机会到了,若是能擒住辅公祏,带回长安,加官晋爵,信手拈来,岂不妙哉?”
“掌柜的,外面人多,你我岂是人家对手。别到时加官不成,反倒脑袋不保,悔之晚矣。”
苟或颤颤惊惊的答道。
“呸呸呸,就不能盼点好吗?少哆嗦,见机行事。”
马大云悄悄摸了出去,苟或则紧随其后。
“你负责那几位随从,引开注意力,我负责绑住辅公祏。”马大云像是伏击鬼子炮楼一般,精心的策划着。
“掌柜的,这……。”
苟或还在犹豫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