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静静等玉中歌向许云深解释完,然后轻轻向许云深说“大师可懂了这些不可算人,当作牲畜都是抬高,因为牲畜都可驯化变温顺,但蛮族不行。”说罢指了指那边的蛮族,只见套着锁链的蛮人带着仇视的眼神看着这边的人,像择人而噬的野兽。
“我懂,理解。”许云深却摇摇头,“但我不支持。只因众生平等。”
陈言笑地灿烂了,说“只怕大师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我大唐军人被杀,没有见过我大唐子民被掳掠去作食物。”说着,他不再笑,声调扬高,似有悲痛之色。
许云深神色不变,依旧摇头“我依旧懂,但是,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我的禅。”然后许云深念了一句佛号,这是他下山念的第一句佛号。
陈言皱眉”不知大师所说的不可为是什么呢您是要救下这些蛮族你要的话我送你都可。我也不想在此与您争辩禅机,我还有要事。”
“度人,度大唐,也度蛮族。”许云深面带慈悲。
看来是个傻和尚,陈言心里想。但嘴上却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下告辞,王二,走吧。”
许云深站在那,望着那车远去,静默不言,不知在思考什么。
玉中歌想了下,握住了许云深的手,说“我信你。”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住许云深的手。
许云深头,依旧不言,却轻轻地将手抽出,然后说了句“走吧,去京畿。”
玉中歌怅然若失,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为什么心中有难受呢
起起落落,两个身影消失在远处。
先前的那辆车上,陈言坐在里面。
车内装饰依旧以暗色调为主,多的是不起眼却华奢之物。例如车壁,外层是彩玉作图的祥瑞图,而坐具是多层名贵木材复合而成,并有多种大家雕刻的花纹。
他喃喃“傻和尚啊傻和尚,度什么人呢,这世间能自保都难,你可有余力来度人若我继续追究,你落个身败名裂,功力尽失都有可能。”然后起身,解开了束好的发冠,黑色长发散落。
走了两步,躺在对面的卧具中,闭上眼,蜷缩着,卧具上的东西包围着他。
像是在睡梦中,眉头轻皱,低声若蚊吟“那何时,来人来度度我呢。”
不大的房间内,外面依旧轰隆,里面却是异常安静,只有陈言的呼吸声。
他像是被困在了里面,像一只囚笼里的幼年恶兽,收敛了自己的爪牙,只留几分安详。
京畿。
许云深与玉中歌走走停停,时不时在驿站休息,次日便到了京畿。他先是说自己有事,不便再带着玉中歌。
然而玉中歌一直摇头,一副赖定他的样子,许云深也无奈,又喜又哀。
喜的是度人有效,玉中歌已经有许多常人的情绪虽然他自己不知道在玉中歌心里留下了什么哀的是身上一直有块牛皮糖也不方便。
收拾了各种情绪,许云深在京畿开始打听住持要自己找的人的消息来。
京畿地区繁华尤盛,皇宫高于地面三丈三尺三,处于许多地方都能看到中心的皇宫,然后低处便是闹市。
以皇宫为中心,大路便辐射开般连接,然后逐渐扩散,总计有三十三环,中间坐落着众多千奇百怪的建筑。
许云深忙了两天,去了各种场所,甚至顶着奇怪的眼神带着玉中歌去好几家青楼逛了几次,不叫姐也不付钱,搞得他们进了黑名单。
结果是一无所获。
“到底去哪找那个叫洛一白的黑须老头”许云深茫然。他来之前从未想过长安如此之大,也并未向老和尚询问多信息便急匆匆下山了。
难道真要先去武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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