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民科一行人尚未到达闹荒,闹荒早已吵闹的和戏场子散场一般,憋着一肚子火人恨不得立马看到郁锋涛被抓起来,赔他们损失。
田虎一瞟见梁民科一行人,暗中派人快马加鞭赶到闹荒,要高森林不惜一切代价招待好梁民科等人,尽一切手段煽动全村村民到梁民科面前告状,把郁锋涛的罪状一条一条列出……
得到田虎暗中授意,一伙村干部分成两伙,一伙人忙着宰鸡宰鸭,到邻村去买羊;一伙人忙着去煽动村民。
闹荒人是门里狗,一听说是要当面在县长面前告郁锋涛的状,一个个吓着脑袋胀大了。
这事要是叫郁锋涛晓得的话,他们吃得消吗?说到底是自己跟人家学抛秧,结果禾苗全浮在了水面,再花些时间捡起重新插就是了,没有什么大损失。哪头重,哪头轻,这一点大家还是分得清。
可是村干部放出话了,县长这一次是特意到闹荒问清抛秧一事,要把郁锋涛抓去判刑。在状纸上签字的人,要是不到县长面前去把郁锋涛搞巫术害大家的事说了,那可是犯了诬陷罪,同样要被判刑。——那些在状纸上签字的人,禁不住村干部一恐吓,怕了。
到闹荒时候,梁民科一行人正好是赶上吃中午饭时候。
饭后,梁民科他们并没有被田虎、高森林牵着鼻子走,对围在村委会告状的村民,视而不见,闻而不听。把从县里来的几个叫到一边嘀咕了一阵后,梁民科他们分散行动,几个人是到田里察看实情,几个人深入到村民屋里……
梁民科则是瞒着田虎和村干部,打听着郁锋涛家,直奔郁锋涛家而去。
一获悉消息,田虎、高森林慌得不知东南西北。田虎这种场面经历多了,很快缓过神,一声喝斥下,带上一伙村干部匆匆去追梁民科,高森林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只会欺压百姓的村书记。
还好。离郁锋涛家还隔四栋房子时,田虎一伙人追上了梁民科。
挡在梁民科面前,田虎显得有些慌不择言了:“梁副县长,你可不能一个人去找郁锋涛,他,他,他跟土匪一样。”——这可不是田虎吓梁民科的话,因为他当众吃过郁锋涛三巴掌。再说,让梁民科跟郁锋涛一接触,诡计多端的郁锋涛,又不知道要耍什么手段诱骗梁民科上当,反过头倒落得他郁锋涛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是啊,是啊,是啊——”高森林赶忙附和,“锋涛简直是一个土匪,恶霸。他不但是把乡工商所的同志抓起来捆在柱子上,而且连我们的田书记都被他当众掴了三巴掌呢——”
听听高森林这猪头的话,田虎差点儿要晕倒在地。凶恶地一瞪高森林,田虎心头暗暗大骂:你这头蠢猪,你这不是在副县长面前揭我的丑,叫我难堪吗?算我田某人这些年来是白教你了,他妈的,一群蠢……
“真有这事?”梁民科双眼直视田虎,目光冷峭,叫田虎差些要憋过气。梁民科心底里头却是在嘲笑田虎,田虎呀田虎,你身为堂堂正正一个乡党委书记兼乡长,被一个山村小伙子打耳光,你这个乡党委书记兼乡长还当的有意思吗?在那样一份状纸签字、盖章,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公报私仇,那又是什么呢?
在梁民科冷峭目光直视下,田虎不敢否认,只好点头承认。
这时,梁民科心底里头是如何想的,没人能知道。约莫一、二分钟工夫,梁民科抬头,对着田虎和一伙村干部笑嘻嘻的,说:“我跟锋涛虽然说不上是朋友,但是总算是一个老相识了吧。他第一次上福州,便是跟我共车。”“你们回去吧,我没事。再说了,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单独一个去见识见识他。要是他连一个副县长都敢打,那他心目中还有没有王法?难道我们的公安局是虚设的不成?”
“梁副县长,你还是不要去找锋涛了。这小子诡计多端,万一你上他的当……”田虎为了阻止梁民科去找郁锋涛,愈暴露他的无能。
照旧是笑嘻嘻的,朝一伙人挥挥手,梁民科说:“老田呐,你这多心啦。我光明磊落上门去,还怕他诡计多端?”
急了。高森林不知天高地厚的跑上前,拦住梁民科:“梁副县长,你真的不能去。郁锋涛这个婊崽心毒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
把脸一沉,梁民科很不高兴:“要是真的出事,只能说明我无能,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还是回去反省反省,想想在锋涛抛秧这件事上,有没有犯错误……”说的,梁民科不再理睬那一伙人,径直朝郁锋涛家走去。
田虎和一伙村干部固然是十万分不放心,随尾而去。
村里告状风波,已经吵闹的无人不晓。郁锋涛一点不心慌,心底里头平静的跟静静的湖面似的,好像村里要告的并不是他郁锋涛。他倒要看看,一伙村干部借这股公愤能闹到什么地步,有多大本事能伤到他郁锋涛半根寒毛?不要说是告到县里,告到中央去,恐怕他郁锋涛照样安然无恙——半根寒毛不损,除非县里的头头跟田虎一样昏庸,猪脑袋一个。
——听说为了郁锋涛抛秧的事,县里特意下来一个副县长,知道内情的人,早早的吃了午饭围到郁锋涛屋里看笑话。所以,梁民科到郁锋涛家时,他屋里早围满了人。
获悉梁民科到闹荒来,郁锋涛激动、振奋的早想去看看他,但是一想到梁民科此次来的目的,只得按抑内心里头这股激情。当一眼瞅见梁民科亲自到他家里,不知怎么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