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出口,四座皆惊。
观众们更是愈加兴奋,纷纷叫道:“承认了!他们真的为了利益下了黑手!”“没想到郁家如此嚣张恶毒,竟然真的敢在宗门大比上动手!这是同时挑衅丹宗和仙宗的权威啊!”“我要是丹宗的人,肯定要教他郁家偿命!”
郁七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这样一来她倒是十分确定,面前这个人要么不是真的郁凌,要么就是被控制了。一来,她爹威严霸道独断专权,从来不屑使用这种暗杀对手的下三滥手段,何况丹宗未成气候,根本算不得对手;二来,她哥天天都在丹塔,极少回家,更从来不过问这些他眼中的杂事,即便郁家突破底线真下了黑手,她哥又怎么会知道呢?
扶襄秀眉轻微挑动了一下,好似对郁凌的肯定回答也有些惊讶,她道:“既然如此,宗门大比之日,众目睽睽之下,金箭肆意杀人,可否请郁家给出一个解释?”
可惜,扶襄没等到解释,扑通一声,郁凌竟是眼一闭,就昏倒在地。她微微一怔,不知道怎么刚刚还说了话的人,突然就晕了。
这时台下有人道:“扶襄仙子,这郁家家主一子一女,一个病怏怏的说晕就晕,一个打定主意装傻什么都不知道,还跟他们多说什么啊!”“就是就是,把他们押下来,然后去找那郁连武算账才对!”
郁七感觉自己真的很无辜,从头到尾什么也没干,也什么都不知道。一开始被逼问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有“牢狱之灾”?
“郁姑娘。”扶襄依然是面带微笑,礼貌非常,道:“郁凌公子不知何故晕了过去,是不是……”
郁七抢道:“我知道了我会带他回家治疗的。”
扶襄的微笑仿佛有片刻僵硬,她眨了眨眼睛,道:“丹宗之人横死一事还不清晰,扶襄到时会去寻郁家主问清情况,在此之前,不妨就带郁公子去往仙宗,看看是何病症罢。扶襄的师尊乐于为善且精通医术,治过各种罕见的疑难杂症,也救过无数人的性命,一定不负所望。”
郁七定定地看着她,道:“仙宗愿意帮助我哥哥,我很感激。既然如此,你们就带他去罢。”
扶襄等了一会,没等到郁七继续说话,便道:“其实,扶襄还有个不情之请。”
郁七道:“既然知道不合情理,就不要提了罢。”看到扶襄笑容彻底收起,郁七摸头嘿嘿笑道:“我开玩笑的。”
扶襄的唇角复又勾起那适宜的弧度,道:“郁姑娘何不一同来仙宗做客?倒不是扶襄自夸,此刻正值霄盏花开放之际,仙宗花开遍野,有如仙境,郁姑娘定会喜欢的。”
说是做客,实为软禁,郁七心里十分清楚。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嘴上道:“扶襄仙子的盛情我自然感谢,但是我从来就是个俗人,不懂得欣赏美的事物,恐怕要让仙子失望了。”
扶襄闻言却不恼,她伸出一手,指了指瘫坐在地上一脸仇视地盯着郁七的那个妇人,又示意郁七看看一二层恨不得脸挤着脸围观的群众。她眼眸真诚,言辞恳切道:“郁姑娘,不是扶襄偏要为难,而是扶襄代表着仙宗,身为宗门大比的承办者,在出现此等情况后,不得不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沉吟了一会儿,郁七得出结论:仙宗不可能对她有所图,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加害于她,而且在找到她爹之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她很快便能自由,便答应道:“好罢。”
扶襄点头,二指按住腰间的传讯符,低低道了几句后,便有两个仙宗弟子上了台来,将昏迷的郁凌抬了起来。
郁七抬腿正欲跟上,忽然晋容道:“我也要去。”
听到这个方才一直站在郁七旁边未曾开口的女子说话,扶襄有些疑惑道:“郁姑娘,这位姑娘是?”
“无关之人,无关之人!”郁七连连摆手,同时朝晋容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晋容眼瞳幽深,传音道:“为何?”
郁七却没回答,她连连催促着那两个抬着郁凌的弟子,然后就跟在他们后头,走进了一个自擂台建造时就预先设置好的阵法,直接传送去了仙宗。
扶襄看着几人的身影消失,笑容仿佛更真实了些。接着,她便向观战众人致歉道:“今年的宗门大比暂停举办。关于丹宗炼丹师被杀一事,仙宗定会全力追查,还请诸位放心。”
眼见戏已散场,比试也没得看,留仙阁一二层的观众陆陆续续地往通道走去。那台上的伤心妇人也在其余炼丹师安慰之下,一边哭着一边站了起来,道:“我儿子还躺在地上,麻烦哪位兄弟替我背一下他回家?”
……
扶襄站在原处,一直看着其他所有人都离去,徒余台上一人。她微微蹙眉,对于这个白衣女子,总有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但又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只道:“这位姑娘可是有事?”
不料晋容却道出二字:“虚伪。”
扶襄的笑容停留在脸上,看着晋容道:“姑娘这是何意?”
似乎等了这许久只是为了说一句不明含义的话,晋容没再开口,转身离去。
扶襄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微冷。
***
漫山遍野都是细碎的洁白花瓣,往上环绕着淡淡的雾气,如梦似幻。行走在花海之中,浓而不腻的香味沁人心脾,堪称人间仙境。
郁七走上长长的台阶,发现一路所见,皆是这般景象,不禁道:“难怪要叫仙宗,宗内弟子美若天仙,所处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