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一行人被拦在了门外,村长气得攥紧了拳头。
王青山嗫嚅提议走侧门,秦筝偏不乐意,只在雕梁画栋的大门口站着,冷冷地对看门人说道:“小哥,麻烦你进去,告诉你们家主人,就说,今天他得了一个上好的文房四宝盒,问他有没有这回事儿?”
那看门人一听,冷哼道:“你让我去说,我就去说啊!等下挨骂挨打的又不是你!”
“你要是不去说,那,现在挨骂挨打甚至挨刀子的就是你了!”秦筝说着,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拿了出来,在看门人眼前晃了几晃。
那人吓得往后一躲,忙一个闪身,进去通报去了。
半天才走出来,冷冷地看着秦筝,说道:“我家主人说了,今日家里有喜事,愿意进去喝杯喜酒的,请随意,不过,只能一人进去。”
秦筝看了看秦有安,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他手中,对他耳语了几句,又笑道:“爹,我先进去看看。如果一盏茶功夫,我还没出来,你们一定要记得来救我啊!”
众人都不同意。
看门人这才冷冷说道:“村长也请进吧!”
秦筝果断地给了看门人一个白眼,要请村长进去早说啊,还在这里拿腔作势,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后堂,大概是伍财主正在等着他们。
一见秦筝,他的双眼放着垂涎的光。
秦筝一见他,倒是一愣:原来,这伍财主就是那天被慕容云天打得半死的,长得短小精干、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
她想起小兰被撕烂的衣服,不禁攥紧了拳头。
那伍财主见了秦筝,一脸色眯眯的表情,太监般的声音忙的吩咐道:“看座!奉茶!”
又和村长敷衍了两句,亦是客客气气的模样。
秦筝也不理会,等着他开口。
果然,他尖声笑道:“风村长,刚刚是您说我今日得了一样好东西吗?今日我们家办喜事,送东西的人那是络绎不绝,也不知您说的是哪一样东西?又为何这位小姑娘会同行?”
秦筝懒得和这种色鬼啰嗦,开门见山说道:“伍财主,实不相瞒,近日我们家来了一位京城里的贵客,他有一套文房四宝盒,放在我们家的。他曾经告诉过我,这盒子是请东云国最有名的手艺名家特制的限量版,全东云国至此一个,十分珍贵。而且,这盒子有个夹层,里面还刻着买主的名字。您家的长工王青山伙同别人将它偷了,连同那一鱼塘的鱼,一起卖给了您!他们已经承认了,只不知那盒子在哪里?还有那些鱼,是不是已经上了餐桌?!”
“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说话倒十分厉害。哪里有什么盒子?今日酒席的鱼,也应该是采办在集市上买的。哪有你说的那些事情。”伍财主贼眉鼠眼、插科打诨,还不忘一直色眯眯地盯着秦筝的脸。
“伍财主,我不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现在我有人证,如果我报官的话,官差一定会来搜的!到时候,你这满堂的宾客,怕是都要受惊了!”说着,秦筝便拉着村长往外走去。
“小姑娘,你等下!我让管家去看看今天的礼品清单,看看是否有人送过什么盒子?”伍财主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秦筝也不拆穿他,见他如此说,便停了步,接着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看他演戏。
只见他叫来了人,只见来人又出去,只见不久,便有人送来了盒子。
伍财主尖嘴猴腮,咧嘴陪笑:“姑娘,你看,是不是这个盒子?”
秦筝早就看到正是慕容云天那祥云朵朵的宝贵盒子,便不说话。
那伍财主打开盒子,真就在盒底看了一番。末了,抬头,自顾自讪笑道:“也不知是哪个没眼力见的,竟将人家的东西送给我。我自己的宝贝都成千上万的,还稀罕别人的东西。姑娘说是那位公子的,便拿回去吧!”
秦筝心中想着:当时闲聊说起这盒子,慕容云天也就这么随口一提。看来这伍财主倒是个识货的,也知道这盒子的确出自名家之手,而且又有慕容云天的名字,他才肯拿出来。
当下说道:“伍财主,如今这盒子我们也拿回来了。只是,我们家的鱼,还请伍财主给个说法?”
“姑娘,我真不知道什么鱼?”伍财主脸黑成炭。
“您不知道,就让王青山他们过来对质好了!闹开了的话,我们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三分鱼塘养了两年的鱼啊,怎么着也得有好几百斤了。”秦筝也黑着脸说。更何况,她还给它们喂了不少空间活泉水。
说着,又起身要走。
“姑娘,你等着,你等着,我找采买来问!”伍财主今日一屋子客人,连镇长都是刚喝了酒才离去的。如果为这么几百斤鱼闹起来,他也怕丢脸。
叫来采买,采买显然已经被教过该怎么说话了,只推说是王青山卖鱼的时候说是自家鱼塘的,他们才敢收了。
秦筝冷笑,这倒推得干干净净了。
“好!伍财主,既然您的采买也这样说了。不如简单点,让采买拿出今天的采购账单来吧!相信,无论如何,采买手上一定有一本账吧。您可别告诉我,您家大业大,已经不需要账本,不在乎进出银钱多少,出入账目多少了吧!”秦筝一字一句地说着,她前世见过的牛鬼蛇神比吃过的饭还多,也不怕多伍财主一人。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账本岂能随随便便就给你看!你到底想要怎样?”伍财主显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