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只有正确与错误。每一个选项都可以与前两者挂钩,只看你是下棋者,棋盘上的棋子,还是棋瓮中的棋子。邪不压正,只是意味着每一个特定时期的特殊情感,占据着上风而已。车在吼,炮在轰,命运的交错,不过是曲想要求个终章的奏鸣而已。
-------------------萨迦亚圣女汇编《棘,邪不压正》
“这条街上停着六辆车,正在跑的有十架,三架车在转弯,一共十九架车。加上我们这一架车,就是二十辆。”吉桑坎亚外城的一条主干道上,一架驮着着精铁车厢的马车正在极速前奔。两匹混血宝马都套着全副盔甲,只露出两只铜铃般的眼睛。一个少年正趴在车厢底部,耳朵贴着车厢,嘴里喊出一串数字。
尽管时不时有电磁悬浮车在马车两旁的空中呼啸而过,却丝毫无法影响到两匹雄壮骏马的奔行。矫健的四蹄落在康庄大道浇筑着液态合金的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踢踏声。
“嗯,你的意思,这街是单行线喽。”就在少年的身边,一个穿着巡抚营的军服,光着脑袋的胖子正在提笔在一张字帖上挥毫。一边透过帘子里投射进来的阳光观赏自己的作品,一边对地上的少年说道。
少年愣了一愣,原先微微抬起的头这时候又伏了下去。半晌之后才又抬起,有些结巴地答道,“回宗师的话,大炮考虑不周,没有将正在转入街道的车辆考虑在内,还请宗师再指教。”
此刻一叶青宗师正好写完一个车字的最后一划,潇洒地垂露一竖后便将笔暂时隔在了墨砚之上。“大炮,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指教的话。你已经是我的亲传弟子,谨遵教诲即可。”
地上的少年闻言诚惶诚恐地起身,向一叶青宗师磕了一个头,“李大炮谨遵宗师教诲,大炮必然不会再犯此等错误!”
“好!”一叶青宗师先是赞了一声,而后便让李大炮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虎父无犬子啊,你父亲二子一女,我见过你和李墨了,个个都是非常出色的人才。可惜李墨已经被无悔门召了去,你父亲又将你安排到了巡抚营,不然我中土说不定要痛失一位将才!”
不过随即他的话锋便是一转,“你可知道此次为师为什么要带你同行,还要乘坐这架御灵马车?”李大炮有些拘谨地答道,“宗师要去拜访庭长先生,先生喜古礼,所以才选择这架马车。”
一叶青宗师闻言哈哈一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等大炮开口,就先说道,“先生确实喜欢古礼,不过这一次你随我安排加入先生的队伍本就是欠了先生一个人情。”
大炮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四下咕噜一转,恍然大悟道,“宗师是要将这架马车作为登门礼送予先生!”
“嘿嘿,你说得不错。嗯?你觉得有些太过普通了?那你可要看好了。下一个拐弯口,你可要告诉我有几辆车还在这条街上行驶,又有几辆车和我们同时拐弯。”一叶青摸了摸自己有些微汗的额头,笑呵呵地说道。
“好!”大炮虽然觉得宗师的话前后有些对不起来,但他习惯了奉宗师们的话为铁旨,因此没有丝毫犹豫就应承了下来。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没有车夫驾驭的两匹宝马齐齐嘶鸣了一声。而后开始渐渐调整硕大的身形,带动着整架马车向左侧拐去。
李大炮早就做好了准备,用手指在车厢玻璃上划了几道线。线条围拢的区域便逐渐透明起来,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一边用左眼注视着窗外的情形,一边用右耳触地倾听。他的神色显得十分自信和镇定,显然是对这个任务十拿九稳。
然而当他发现,马车转向的方向上并没有道路,而是一片茂密的丛林,甚至还有鸟类栖息的时候。他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尤其是在车头正入丛林的一刹那,李大炮的心有些砰砰直跳起来。
若是居高临下观察便会发现,马车进入的区域像是夏天里晒化的果冻一般,在马身上密密麻麻亮起的蓝色符文的影响下,软塌下去。象是一个泥潭一样,直接将两匹宝马给吞没了。而精铁马车八个连轴轮子也不断有亮蓝色符文闪现,伴随着符文的出现,车轮档格不断被地面吞没,直到整架马车都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车内的李大炮看来,整架马车好像被一股力量吸引得直立起来。而后如同时钟里得时钟一样,随着时间得推移,不断旋转并定格着自己的位置。每一个新的位置,都意味着一个新得道路平面。仅仅几次,李大炮就被眼前迷幻般出现的车辆给晕乎得金星乱骂,眼泪水都给憋了出来。
最难受的还是他的耳朵,原先清晰可辨的马蹄声,此刻都像是有了回音,变得庞杂而互相交合。直听得他两道剑眉扭到了一块,俊俏的脸上满是愁容。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时针复位,窗外的景象重又稳定下来。唰地一声,李大炮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了起来。
一叶青宗师定力自非寻常,并没有被大炮的突然举动给惊动到,依然在闭目养神,只是微微张开了一条缝。坐起来的李大炮迅速恢复了在蒲团上的内盘姿势,五心向天,双手向前平摊。
随后就听得他嘴中念念有词,一串又一串生涩复杂的字符迸射出来。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与右手同时内扣,作虚握笔状。就仿佛此刻他的面前是一块白板一样,双手中的笔尖迅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痕迹。
一叶青的双目睁得越来越大,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