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先工作吧。”周纯淡淡地说完就走了。背影。再一次他的背影印入他的眼帘。她失望了,是因为一开始抱有了太大的希望,没有希望才是获取幸福的前提。她以为他是不同的,其实他和外面所有的人一样,只不过是她生命旅途的最普通的过路者。
对,过路者。立小遇想到。她已经决定,除了工作上的必须,不再有对他的任何念想。
周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心情是灰沉的,立小遇让他好像看到了过去的某个自己,孤单的自己,一生一世的要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城堡里,拒绝人世的温暖,并且信誓旦旦的以为这就是命途。
中午吃饭是在公司里,立小遇喜欢靠窗的位置,阳光散碎地掉落在餐桌上。她向来是一个人吃饭,在已经过去的岁月里,她有时也在想,什么时候吃饭不是为了吃饭。不能有希望,因为希望就是绝望。她讨厌这种矫情想法,这与自己的天性太不相符。吃饭就吃饭,何必想那么多。这里不是仰望四十五度天空就能流眼泪的矫情电视剧,这是现实,是实质的、铁打的、最强硬的现实。
今天,就在她要动筷的时候,餐盘与餐桌的响声让她抬起了头,周纯坐在了她的对面。她不问为什么,他不说理由,尴尬而又自然的气氛。
“中午吃这么少啊!”周纯看到立小遇的餐盘里只有青菜,他将自己的肉菜往她的餐盘里夹。立小遇望着他,他一脸真挚,她不阻拦他的任何行为,但是也不会对他的行为有任何的表示,他有他的选择,但是她也有她的自由。
她视若无睹,只是继续吃她自己的菜。周纯也当作没看见,他爽朗地对她笑,好似他们已经相识多年。
“这里的环境还真不错。你说呢?”
“我也很喜欢靠窗的位置呢。你也是吧?”
“我喜欢吃饭的时候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感觉。你也是吧?”
没有回答。没有回答。没有回答。
周纯竭力地在说话,可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语漂浮在空气中,无法进入立小遇的耳朵,她听不见。
终于,立小遇放下筷子,她第一次认真地望着他,说,“ e。”
“。”
“w。”
“ 。”
立小遇的脸红了,她不敢再看他,但是她并没有失去理智,只是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她说,“ you。”
“lie。”
斩钉截铁的单词,戳中了她的心。她要隐忍,她知他是不属于她的,他们不是一路人。她拒绝,她一定要拒绝。
“周先生,请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并不是那种17岁的小女孩,我到如今,已经很累,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你不该对我有执念。”她说,严肃地说,她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你总是说‘应该不应该,’却忽略了喜欢与不喜欢,你总是让外物来左右你。为何不面对自己的心呢?”
“心?何有心?”她恼怒了起来,“我不评价别人也不希望别人来任意指摘我。你并不了解我,凭什么这样说我?算了算了,现在,我这样的恼怒真的没有必要,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浪费口舌呢。可笑!”她准备走,周纯拉住她,她反抗,“不要动手动脚,我敬服你的才能,但是希望你也要放尊重些!”
“尊重?尊重?你知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尊重只是拒绝他人的借口?”
“借口就借口,借口又如何?我的生与死与你无关,你我各走自己的路为何要如此纠缠!”
周纯放手,他知道他已经把她着实惹恼了,他在逼她,她果真如自己所理解的那样,生性淡漠。立小遇愤怒地走远了,他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立小遇太恼怒了,已经很久没为所谓的人情世故而愤恨,实质上她一直在躲避所谓的人际。太讨厌了!她悲哀的想着,她以为周纯懂她,能够像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关切三十岁的女人包容她,而不是像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一直在逼问她追问她拷打她。问问问!难道人类没有了语言就不能沟通了吗?太累了。她如同历经了二战,身心俱疲。
婚姻并不是最终的自由,只是人类的法则与文化概念。有心有情的不一定是婚姻,无心无情也有可能是婚姻。所以婚姻只是一种生活方式,它与情意并无关联。但为何,这世人总要以婚姻作为情意最高的象征呢?躲不开。躲不开。立小遇太恶心于这种带有功利的想法,好像如果在意某人就一定要与他共结连理。这种想法是冒天下大不韪,她平时很少想,一想就与自己的情感状态挂钩,实在头痛。
反正最多还只能活几年,我只想要自由。立小遇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愈发下降。这种悲哀反而让她有向死而生的希望。
这一天,中午的时候,公司发出了一个公告:由于用电原因,从两点起开始停电,下午放假,明天照常上班。这个消息让公司里的人沸腾了起来,大约还是中午的时候,公司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走人了。到一点的时候,公司几乎已经空荡荡了。立小遇喜欢停电的城市,没有了电,一切一切都会慢下来,正如她此时坐在办公室里,不用对电脑,不用繁忙的想着还有哪些事没做哪些事该做。至少她现在可以休息。闭着眼悠哉冥想了一会儿,到一点的时候,才发觉肚子饿得不行,于是下楼去买面包充饥。只是突然间的想法,她买了一根蜡烛和一个打火机,本来也是决定要离开公司的,但是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