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府北座,桃花院内,桃花孤枝,满院的秋色,琉璃青砖上有道古色生香的圆门,一眼望去,轻风里有个纤影,霓衣云衫,翩舞其中,明珠生晕挂于发髻里,纤腰云纱随风飘扬,姿容秀丽,目透愉悦的光,何其乐乎。
玩耍的离瑶兀而踌步,顿于前院,望着嬉闹的人儿,爽朗抿笑,忽而拍掌,不过一会,他人挡道,兀然停步。
离瑶立直身子,望着那挡路的下人,静静思听,那人对着离瑶回道:“小姐,夫人醒来了。”
听得那人的话,离瑶将前些日子离渊命人送来的帛布放下,与那人匆匆离了桃花院,往南座的银杏院,灼灼而去。
侧卧于床上,左肩仍感难受,却不叫我露出难看一色,倒是玉儿还眼泪汪汪,这人儿真叫人不省心。
银杏门外传来了声响,只听是有人喊着许凝的名字。
来者是客,这是离渊告知我的,我随手披起了锦裘,随于玉儿身后,款款步至前厅。
眼着,这许凝红妆细抹,玉脂纤体,密发乌黑,凤眼勾人,好一个美人儿,也难道离渊要带着她了。
只见她倾身朝我行了礼,那模样,与我相比,更似小姐,虽然她来历不明,但,即是离渊有意留下的,那我这个做夫人的又何须知晓那么多。
我扶起许凝,道:“许凝今日怎有空来离府?”
听得我的知,许凝将带于身上的膏药置于我手,笑道:“许凝从离将军那听得王妃伤着了,这是给您送来金疮药,好叫王妃早日康复。”
哦,我心里恍然一悟,望着身中金疮药,届时有那么点小感动,这要换做离渊那大男人,定是想不到要送我膏药的,只怕,他定是觉得平日里自个儿也没少受伤,这点小伤,忍忍就过了。
寻思着,我将许凝领到了玉台前,坐下,唤玉儿沏茶而来,许凝视着我,脸色稍有沉重,她望着我肩上的绷带,关切道:“王妃是怎从树上掉下来的?”
“笨手笨脚,就不提了。”我叹息着。
瞧着我这般回话,玉儿心里偷乐着,叫你装模作样,可惜,我本就神经大条,本也无那意,怎想玉儿却是误解我的意思了。
许凝微微一僵,打破这尴尬的氛围,笑着。
玉儿将沏好的茶置于她身前,回身对我道:“夫人,该是向那银杏施药了。”
听罢,我朝着玉儿点了点头,她退身走向了我身后的雕漆红篮前,取下了一包药,那是古宸教于我的,这些天不正自伤于床上,也只能交予玉儿帮帮我了。
“噢,对了,王妃您可知古家过些天,古老爷要过寿这事?”许凝收回望着玉儿的目光,转而投向了我。
我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叫许凝心中暗叫不好,她小心翼翼问道:“将军没给您说这事?”
许凝看着就是一副无心的模样,着实不好叫人生气,我淡如水的脸上,终是泛不出一丝愠色,平静如我,倒是反问了许凝:“这般叫人开心的事,许凝可备好了礼物?”
听得我好似于此事不放心上,许凝笑道:“有呢,那日随着将军上玉店,挑了个极为细致的上等宝玉,将军道那是王妃您看上的东西,不过那会您没要,我想来,王妃您的目光定不会差,看着那宝玉也甚是喜爱,将军便二话不说,替许凝给买下了。”
这离渊倒是挺细心,合着我这王妃还真就是个挂名的,微微一笑的我,于此事,又能做何反应,但凡是离渊想做的事,我断是不会阻挠。
“那甚是好,本想那日也随将军去古府,奈何,因有事缠身,许凝若不介意,可否随离渊去趟古府?”这语气里尽是那不在意的口吻。
许凝倒是没想着我会这般回她,她又一次僵住了身子。
玉台旁,离渊站于我身后,听得我方才的话,他甚是阴沉道:“夫人那日有何事于身?”
这冷气压逼近,叫我不由心起一惊,眉头像打架般拧到了一块,幽幽回头,对上离渊冰沉的眸子,我鼓起腮帮,呵呵轻笑。
正自要接话那会,离瑶从离渊身后窜出,朝着离渊抱怨道:“哥哥,你做什么,挡着我了。”
听得离瑶的声音,我不禁愉悦一笑,有意避开离渊的目光,望向了离瑶,会心一笑,道:“瑶儿,又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事儿来了?”
这明显的差别对待,叫离渊是气也不行,笑也不行,只得立于原地,视线逐着瑶儿,自瑶儿侧卧于我身侧,他才收起目光,看向我。
我摸着瑶儿的小脑袋瓜子,她轻轻靠在我身上,生怕弄着我受伤的肩膀,回我的话,道:“瑶儿有些日了不见嫂嫂,甚是想念,听得那日你受伤,兄长又不安份,不在嫂嫂身边,自顾想来探个究竟,又怕见着嫂嫂生病的模样,便就做罢,刚从下人那听得嫂嫂已醒,于是灼灼而来见嫂嫂。”
瑶儿这直白又坦率的模样,甚是可人,然则,听罢这话,离渊倒是不快了,他反问道:“哥哥怎就不安份了?”
“嫂嫂都躺床上了,你还出府,这不是不安份,那又是什么?”瑶儿不悦的嘀咕着。
茫然一脸的我,只得赔笑,我断是不愿掺和到这两兄妹的话题里。
奈何,许凝却不看气氛,她道:“将军为人向来正直,断不会是瑶小姐所说之徒。”
这不是在拆台么?
瑶儿倒也不气,她嗯哼的眯眼一笑,踅身下了玉台,挽起许凝之手,道:“哎呀,许姐姐不开口,我还以为这除了我们之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