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总, 早~”

魏千程已经陷在老板椅里正襟危坐,闻声瞥了眼腕上的铂金镶钻江诗丹顿, 早?巴基斯坦时间?

杭璐则立在他桌边, 双手刚刚从系纽扣的高度落下来, 又匆匆抬起,掩饰性地拢了拢一头长发。

晏羽无视那个质疑混合讥讽的眼神, “这么巧?杭总也在, 是在谈quu刷公交卡那个事情?”

刚拆了人家的台又紧接着递台阶这种事他做起来还挺熟练, 比当事人的表演自然很多。

晏羽驶近,视线从杭璐的脸上礼貌扫过,对方偏头躲了一个极小的角度,唇彩有些不自然地脱色, 好在此时魏总的脸上并没有霞光满天, 不然就太尴尬了。

站姿,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 即便排除他这样站不起来的下属, 哪个高管跟总裁长谈会用如此不平等的站位,除非是刚来,或者要走, 否则不累吗。

果然, 下一秒,杭璐挤出一个十分职业的笑容, “魏总, 晏总, 你们慢慢谈,我先下去了。”

这里的人告辞,都习惯说自己下去,好像公卿大臣面圣之后退下,给人虚妄的高位感。

实际上下去就是字面意思的下去,毕竟凯景铭座的天台实在很容易被这个城市里庞大的抑郁群体选定为最佳首飞平台,因此老早就关闭了,没人上得去。

杭璐转身离开,晏羽则抬头看向魏千程,唇角微弯,眉毛挑起一个戏谑的弧度,毫不掩饰对他的调侃。

那种男人和男人之间,对这种事情心照不宣的调侃。

魏千程阴着一张脸,不太高兴地回瞪他,语气也有些不善,“你是有多没规矩?!进来连门都不敲,cindy被你骗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敲了,你没听见而已。”晏羽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拈起一只金属小球,松开,小球啪嗒落下,开启了桌上那架永动摆。

“她去隔壁帮我买份粥,你想喝咖啡还是红茶,我帮你泡?”

对任何人来说,抓包领导的桃色新闻绝对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儿,反而可能乌云盖顶,晏羽这种逆天而行的作死行为唯二依仗的,不过是他和魏千程之间并不牢固的准亲戚关系,以及,他那几项在职期间免费许可给千呈使用的专利技术。

换个简单的说法,千呈并不差钱来买他那几项发明,可惜发明人压根儿不想卖,还大方地挥挥手,拿去用吧不要钱,只要我跟千呈科技还是劳资关系就行。

如果这几项技术被剥离,千呈自然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只是下几条产品线而已,可技术终归还要有实践它的去处,跑到存在竞争关系的友商那里应该就不怎么好玩了。

这大概也是某些事情从未挑明的重要原因,就像世界上彼此勾连和牵制着的贸易体,既然能从对方身上获取到更大的利益,那就没必要在十足把握之前冒险吞并对方,否则闹个两败俱伤便很不值得了。

魏千程有如斯芬克斯一般稳稳镶在大班椅里,莫名让晏羽产生一种他没拴好皮带,可能一起身就会掉裤子的尴尬猜测,正犹豫要不要假装借个卫生间给他多点时间整理仪容,又担心卫生间里会有更多不可言描的痕迹。

他对这种事情的经验少得可怜,全部的理论和实践知识都来源于昨晚那场生动鲜活的初体验,这么一想,好像浑身又在哪儿哪儿都疼了。

cindy敲了敲敞着的大门进来,将盛在细瓷碗里的一份粥端到晏羽面前,摆好勺子准备退出去。

“给他泡杯金骏眉,加上雪兰青和罗汉果。”魏千程收回那种宽容的瞪视,换上一点关切,“嗓子怎么了?”

“咳咳,”晏羽掩饰性地以拳掩唇轻咳两声,“天冷,大概有点感冒了,不碍事。”

“昨晚你接电话的时候就有一点……”

没错,那个时候刚好易乘风在给他背诗,而他正在拼命忍眼泪。真的不能再讲下去了,不然他可保证不了在老板面前被出柜。

“我来跟你串谋晚上行贿的事情,”晏羽神秘地放低了嗓音,又随即收了闹着玩儿的表情,“邱部长的双胞胎儿子,据分析很可能打算申请洛杉矶的某个高校,华人留学生感兴趣的几个无非是caltec,如果碰巧是你的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那恭喜你中奖了!”

“比如,你有不错的关系,可以弄到某位教授的推荐信……”

“国人都比较注重子嗣的教育嘛,尤其是他们这种不差钱的,讨论孩子的前途是个比较安全的话题……而且,了解一个裸官的这种私事,他大概更愿意和你做朋友。”

魏千程挑眉点点头,“那你是怎么了解到一个裸官的这种私事的,说来听听?别告诉我你特意请了私家侦探在部长大人家里装**,或者找了黑客黑进他家网络拷贝聊天记录?”

“大物流信息时代,想定位一个人所在的城市没那么难。他的家人年前从波士顿搬到了洛杉矶,东海岸到西海岸,大西洋到太平洋,光时差就差出三个小时的距离,不可能毫无原因对不对?何况,这么一走就远离了麻省、哈佛、布兰迪、塔弗茨等等等等上百所高校,最合理的解释就是……”

“小羽,”魏千程笑容有点苦,倏然抬起鹰隼一样犀利的目光望过来,“你做什么事情都这么拼吗?我都怀疑你让人趴在邱部长家楼下的垃圾桶边等着捡人家丢掉的快递箱子。”

“倒也没有那么惨。”晏羽修长的手指仿佛抚在琴键上一般轻扣桌面,配合思考的节奏,“刚我差点儿忘了,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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