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仁德望了望贾一白,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杨老师不关心过关考验的事情,因为她想到了李秀莲:
“嗯,好在这一次全把他们逮住了,不然不知道还会害惨多少人。对了,欧阳大哥,李秀莲离开你的办公室时的状态怎样?”
“嗯,还能怎样?很绝望,失魂落魄,后来就像发疯一样往外跑,边跑边喊‘贾一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哈哈哈!”欧阳局长竟然笑出了声,他扭头看到贾一白突然又一本正经地打趣道:“不过,看来她没有成功!”
“哼,她要是敢杀了我外孙子,我就杀了她!”
杨外婆冷不防的插话使全体瞬间沉默,但马上都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连老人家都给你撑腰啊,不简单,不简单,你使了什么招?啊?mí_hún招吗?哈哈哈”
欧阳局长乐不可支地笑道。
贾一白感到浓浓的亲情再次充满心房,幸福得头晕目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杨外婆微笑着看了看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听说孟仁耀早就死了,但毛永龙还活着,李秀莲怎么没再去找他?”
孟仁德一听,立即皱起眉头,好象强忍着内心的不快,极不情愿讲述孟家的往事:
“这个,听说她去了,旧情复燃,最后还闹着想把爱党和孟娥也带去,但几个哥哥和娘不同意,打了她几顿,最后同意她只身一人嫁给毛永龙,但不可以带走两个孩子,李秀莲哪里舍得,所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贾一白立刻明了毛永龙在李秀莲心中的份量,虽然比孟仁光和孟仁耀重得多,但比起自己的孩子还是逊色一些。所以,毛永龙对她来说只能是一个美好的过往,永不能再接近或重结于好。但她在保证两个孩子平安无事之余内心也会守护着毛永龙,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毛永龙,所以一旦有人伤害了她的龙哥,那么,她就会挺身而出,为他雪仇。
现在,她与毛永龙的关系终于真相大白。
突然,贾一白想起李秀莲昨天下午那句:“我早晚有一天弄死你!”不觉打了个寒颤,凭她与毛永龙的关系,如果毛永龙这次被判死刑,那么李秀莲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真是一个大麻烦!
坐进回琉璃镇的公交车时已到薄暮时分,冬日的傍晚显得异常寒冷,太阳像一个冷透的老人浑身颤抖着急于躲到地球的另一面去寻求一丝温暖,转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大片红霞铺满了西边的天空,顷刻之间又被寒风吹得四处飘零,最后黑沉沉的乌云冷冰冰地迅速地席卷开来,把通往琉璃镇的马路渐次卷入黑暗之中。
贾一白昏昏沉沉,脑海里翻滚着毛永龙和李秀莲的爱情故事,担心着毛永龙的判刑和李秀莲未知的报复,慢慢感到困意袭来,不知不觉陷入酣梦之中:
一个偌大的操场上人头攒动,个个喜气洋洋,男的头扎黑布条,手里撑着铁锹榔头之类,女的头戴花围巾,挎着竹篮背着竹篓。他们朝着操场尽头一个临时搭起的台子翘首以盼,并且时不时地振臂欢呼。台面上铺着崭新的红地毯,正中摆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一只弯成姑娘柔美腰形的话筒正在等待着它的主人。再往上看,只见一条红底黑字的条幅由台子两端的竹竿高高挑起,上面写着几个虬劲有力的大字:琉璃县劳模表彰大会!
没过一会儿,几个干部模样的男人排队走上来,正中一个男人拿起话筒刚刚“嗯”了一声,底下便响起震天的掌声,他温和地朝下面摆了摆手:
“今天,是个伟大的日子,经过七十五个没日没夜的苦干,琉璃县东山水池,今天,一九六八年十月八号,终于开山挖池,成——功——了!”
雷鸣般的掌声顿时响彻全场,男人们大声呼喊着“好”,“好啊”,女人们则眉开眼笑,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激动,他们为自己的劳动成果欢呼雀跃。
“亲爱的人民群众,今天,我,做为一县之长,在此,由衷地向你们表示感谢!”
男人说完便朝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原来这位是琉璃县县长!
县长大人亲自给大家鞠躬,底下的人们全都沉默了,他们心绪难宁,情绪激动,不知该如何接受县长的深躬之礼,只好慌慌张张地回躬过去,以示他们对县长的极大的尊敬。
刚刚抬起头来,突然台前的人群好一阵骚动,贾一白看到几个胸前戴着大红花的精神抖擞的年轻男女从台子后面走出来,聚拢到台子一侧。人们的眼光全都从县长那里转移到他们身上,把几个妇女看得连忙低下头去,羞涩地捂着嘴嗤嗤地笑。
“在此,我要特别表扬以下十位劳动能手,他们今年被评为咱们琉璃县的劳动模范!”县长微笑着往这边看了看,“请念到名字的同志走上来:温和平,贾强,贾凤英……”
什么?娘亲的名字?
贾一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却看见娘亲贾凤英欢快地走上台子,稍稍健硕的身姿遮不住她俊美的容颜: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两眉潇洒英气却不失温婉,双唇虽棱角分明但不失娇俏。她嘴角含笑,略显羞涩地站在队伍中间,胸外美丽迷人。
贾一白的心“怦怦”狂跳,他从没见过娘亲如此年轻如此俊美的模样。
突然,又一个熟悉的名字在耳边响起——“孟仁光!”
孟仁光的出场不同凡响,他没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