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小二答应的异常爽快,哪成想话音一落‘噗通’一声,坐在大奎对面的何崇志不见了,原來何崇志听完大奎报的菜名,身上已开始冒虚汗,再听大奎说要两桌,却是再也坚持不住,当即身子一软摔到桌子下边去了。
“哎,何大人为何如此啊!”大奎自然是心知肚明,但还是逗趣的问道。
闻听响动早有随來的捕快上前将何崇志搀扶起來,何崇志喘着粗气道:“下官…下官不善骑马奔波,想是劳累所致有些腿软!”
待到何崇志再次落座,大奎才关切的道:“何大人为民操劳,却是文弱之身,该补补了,这样吧!我叫店家做一道乌鸡参汤來给何大人补身便了!”说着大奎吩咐道:“去叫店家來!”
众捕快皆知大奎身份,闻言有人起身要去楼下,岂料何崇志连忙起身绕过桌案來到大奎身前,就在众目睽睽下‘噗通’给大奎跪了:“大人,下官身体很好,不能再点菜啦!”说着竟要磕下头去。
大奎见状连忙起身过來将何崇志扶起,语重心长道:“何大人何必如此见外,你我同为朝廷效命,相互体恤也是应该的!”大奎一顿又道:“快坐!”
何崇志心中七上八下的回到桌位坐了,大奎这才笑道:“一道菜而已,既然何大人不喜,咱们换一道菜便是!”大奎此次纯属耍笑,他倒是很喜欢看到别人吃瘪,这何崇志在松江府民声极好,上任不到数月便已令松江百业皆兴。
何崇志生活节俭勤政廉洁,家中虽有一房妻室,但此女无异于河东狮,或许何崇志的节俭与其夫人的脾性有关,但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大奎与何崇志正在逗趣,楼下上來一人,大奎抬眼看去,來者竟是盘步。
盘步來到大奎近前,拱手禀道:“义父,事情已打探清楚,人犯曾西怀是个牲口贩子,今年四十有七,税吏吴纪元是本县县令吴纪亨的胞弟,平日里吴纪元仗着其兄长是县令便横行霸道欺辱乡里,但县令吴纪亨并沒有参与其中!”
大奎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心想该是那吴纪元拉大旗作虎皮为祸乡里才是,既然如此那便简单了,一边的何崇志听到盘步的这番话,心中石头这才落地。
“作罢,为父点了几道好菜!”大奎笑着对盘步说道。
“哎!”盘布闻言大乐,当即绕过桌子在大奎下首坐了。
恰在此时,数名店伙端了酒菜鱼贯上了楼來,等到酒菜摆好,大奎吩咐盘步道:“给何崇志何大人斟酒!”
盘步起身持了酒壶恭恭敬敬的给何崇志斟了酒,义父既然说给别人斟酒,那么这个人必是有过人之处,盘步虽是心眼实诚,但这其中的奥妙却是所知甚深,盘步接着又给大奎满了一杯酒这才落座。
大奎端了酒杯脸上带着微笑道:“这第一杯酒,敬何大人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张某先干为敬!”说着当先喝干了杯中酒。
何崇志不敢怠慢,当即陪着喝下一杯。
盘步再斟酒,大奎端起杯子道:“这第二杯酒敬何大人,民之父母百姓爱戴!”说罢大奎又喝一杯,何崇志再陪着喝了杯中酒。
“第三杯酒敬何大人,愿何大人能为民请命公正断案!”大奎语气中透出些许决绝。
何崇志不禁疑惑的问道:“张大人为何有此一说!”
大奎道:“何大人不妨喝了酒再谈!”
何崇志当下依言酒到杯干,大奎陪着喝了,这才细细道出原由來:“按说,此次曾西怀杀伤人命,且死的又是官府税吏,于公当斩,但税吏吴纪元恶名昭著,其人死有余辜,曾西怀一介平民百姓,按理不该动此恶念,其中必有隐情!”
何崇志闻言这才知道大奎的本意,当下一拱手道:“张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若是其中确有隐情,下官定当为曾西怀开脱罪名,但若是曾西怀确有不法错处,那么本官又当如何!”何崇志这句话却是一语双关,他想看看大奎的真正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