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一指身旁的王安齐道:“王某混迹半生只此一子,然却被歹人伤成如此模样!”
岂料话音一落,在座的一位戏谑道:“哎,王大人这是为何,不就是儿子吗?在这个世上只要有银子,害怕沒有儿子,女人多的是,寻个模样俊的再生一个不就行啦!”此话一出,满屋子人皆是哈哈大笑。
这些人都是中庆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但无一列外皆是粗人,说出的话难免粗俗了些。
王福闻言不仅老脸一红,叹气道:“哎,王某力不从心啊!”
“哈哈哈哈哈!”这番话自然引來众人的嘲笑。
王福身宽体胖,心也够宽,竟是将自己的心中隐晦说出,毫不顾忌脸面。
众人笑罢,那个周统领不禁问道:“曾闻王大人曾网络江湖豪杰,身边高手如云,怎会叫歹人得了手去!”
王福再次一声长叹道:“武林中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闻听王福所言,周统领立时來了兴致,又再次问道:“究竟是何人下的手!”
王福本是红润的脸上,顿时显出狰狞,咬牙切齿道:“就是明廷江南通政使张大奎!”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如今在这中庆城,若说有人不知中原武林之事倒还情有可原,但若是不知张大奎是何许人也,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大奎在中庆城的那达慕大会上力挫蒙古跤手百多人,这可是中庆城妇孺皆知的事情。
周统领得知是张大奎伤了王福的儿子王安齐,当时便不再言语了,当天比赛时,他也是在场的,他虽是蒙古人,但对于摔跤之术不甚喜欢,故此与大奎失之交臂,周统领生性好武,尤其对汉人的武功十分感兴趣,自小便跟从高人学艺,到如今已是三十年有余,可谓是武功不俗深不可测。
室内正在沉默中,王福扬声道:“今晚相请各位前來,就是为了我大元的今后命运,更是为了我王某的私仇,还望各位能够鼎力相助!”
周统领呵呵笑道:“周某早就有言在先,王大人的事就是我周雄的事,有什么要我做的,王大人只管开口就是!”
原來这个周雄便是梁王梁王把匝刺瓦尔密手下大将之一,如今在梁王府任侍卫统领。
其余诸人也都纷纷表态,愿意出一份力。
见到众人首肯,王福这才道:“我们要做的第一步,便是假借大明使节团的名号做几件大事!”
众人皆问做什么?王福阴阴一笑道:“若是明使节的属下在城中杀人越货,你们说会怎么样!”众人闻言不禁一阵交头接耳。
王福续道:“第二件事,便是怂恿梁王与明使节翻脸,如此一來招安之事自然灰飞烟灭!”
不等众人提出异议,王福续道:“第三件事便是我等全力对付明廷使节!”
周统领闻言大惊失色,忙道:“不可,若是四处杀人放火,毕竟惊动城防兵马,若是被擒住,到了衙门严刑拷打,怕是要露出马脚的,再者,梁王心意已决,却如何劝得动!”
王福脸上一阵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个众位放心,王某自然心中有数!”
在座中一位中年儒士沉吟道:“明使此來中庆城,为的便是蒙汉修好,怎会无故闹事,再者,城中俱是我大元子民,徒增伤害于心何忍!”
王福哈哈笑道:“可城北所居多是苗人及黎人,那他们开刀自不会有事!”见到众人犹豫不决,王福微微一笑吩咐道:“來人啊!”
话音一落,由后堂走出数人,抬着一只大箱子來到厅中放下,箱子打开后,珠光宝气迎着房中烛火耀人眼目。
王福微微一笑道:“这是王某的一点心意,众位请笑纳,事成之后,王某再每人送上十万两银票,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古语说:财帛动人心,房中众人稍一议论便即再无人说话,两个侍从收拾了木杠绳索后,便从怀中取了数块红布,将箱中财宝一一分成数份以红布包了,然后恭恭敬敬的给在座众人每人一个红包。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也不假,众人接了财物皆是一脸热切的望着王福等候下文,周统领率先问道:“不知王大人打算如何对付明使团!”
王福冷冷一笑道:“我的属下方九天,想必众人皆是知道的!”
众人各自点头,方九天本就是云南大理人士,便是在江南等地也是声名赫赫,江湖上人称苗疆毒王,有谁会不知道。
王福笑道:“皇上北迁,如今枕戈待旦意图收复失地,但明军中多有能人领军,为首者便是徐达常遇春之流,那常遇春有万夫不当之勇,徐达更是深具鬼神莫测之机,如今徐达常遇春的大军占据中原之地,皇上要想一鼓作气恢复大元失地,首要做的便是除去徐达常遇春!”
室内众人不禁又是一阵交头接耳,王福续道:“方义士北上便是为了去对付徐达与常遇春,一旦得手明军无人亦,哈哈哈哈!”
望着众人窃窃私语,王福笑道:“梁王天纵英才,岂会不知其中利害,故此做戏一场稳住明廷,其实私下里早就有心将明廷使节除掉,只是你等不知罢了!”
在座众人此时哪里还会坐得住,闻言俱是各自起身,向着王福抱拳道:“我等谨遵王大人吩咐,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王福故意望着众人,眼中不免满是得意,这些人皆是梁王手下肱骨之臣,可如今只有自己深得梁王重用,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王福人如其名身居福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