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醒来时室内一片阴暗,穿在暗沉沉的阴云遍布天际,风雨欲来,辨不清时间。
这一觉睡的冗长,半睡半醒的朦胧中听到几声哭泣,却困的睁不开眼睛,又沉沉睡去。
宿舍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眼眶红肿,泪痕犹在的张睿。
江浸月下床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哭什么?”
张睿的哭声更甚,眼泪串联在了一起,形成一道水帘。
“我……小暖……她说不会原谅我的。”
张睿的声音哽咽着,语调里有无尽悲伤。
江浸月闻言,淡淡解释:“小暖她只是一时生气而已,演讲比赛搞砸了,她心里不痛快。等她想开了就好了,放心吧。”
张睿眸中染上光彩,抬头看向江浸月,不确定的询问:“真的吗?”
江浸月点头:“真的,你就放心吧,小暖最是心软,你再和她道几次歉,保证不会生气了。”
张睿低眉顺目地点点头,嘴角却藏着一丝冷笑。
在宿舍里待到中午,外面的天色更加暗沉了几分。江浸月收拾收拾自己,换了件衣服,一同去食堂吃饭。
刚一进门,小暖就朝自己挥手:“月牙儿,这儿,快过来,我给你占位了。”
江浸月朝她展颜轻笑,点点头朝她走过去,身后的张睿看了小暖一眼,怯懦胆小地跟着她一同走过去。
小暖本来还笑颜如花的脸在看到张睿后一下子板了起来,皱眉质问:“你怎么在这?”
张睿畏畏缩缩地觑了她一眼,吞吞吐吐回答:“我……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好。可我也没办法,我爸爸如果被开除了,我们一家都活不下去了。”
少女声细如蚊,说到心酸之处,眼泪犹如开闸的洪水。
身边人纷纷注目,小暖有些尴尬,没好气地看着张睿说:“行了,明明我和月牙儿才是受害者。你这么一哭,倒像是我欺负你了,真有意思。”
张睿的哭声依旧压抑不住。
小暖不耐烦地起身,拉着她坐下:“有什么可哭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江浸月拍了拍小暖的肩膀,轻声劝慰:“别说了,让别人看笑话,她也知道错了。再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就别追究她的过错了,都是一个宿舍的,得过且过吧。”
小暖气恼地看着江浸月,质问她:“你帮我还是帮她,明明我是为了你出气。”
江浸月有些头疼,柔声解释:“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张睿也是有苦衷的,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吗?”
小暖面上染起一层愤怒,扭过脸去:“你要当好人我也不拦着,你随意。”
江浸月压下心里的无奈,看向张睿,轻轻摇头。小暖这善恶分明的性子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的。
张睿试探地抬头看了看小暖,压下哽咽,泪水犹在。
小暖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啊,演讲稿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我懒得和你计较了。不过你以后再做坏事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张睿笑中含泪地点头。
小暖故作高冷的别过头,往嘴里送了一筷子菜。
……
俗务缠身,一连几日,赵清河都没空来骚扰江浸月。
今儿刚刚折腾完琐事,他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准备收拾自己去找江浸月。
立在红木框全身镜前一套又一套地换,总觉得不满意。
那件牛仔外套太稚气了,这件外套又太假正经了,穿出去恐怕会被那丫头嘲笑死。
身旁的大刘和小五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打扮自己,张大了嘴巴。
赵清河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往地上一扔,恼怒地说:“不行,这些衣服都配不上小爷,我得赶紧去买新的去。”
大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水哥,你要去相亲呐?”
赵清河听到这个言论,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笑骂:“你丫脑子被门挤了,小爷我还用去相亲?”
大刘兀自愣神,小五追问:“那你打扮的这么隆重,是准备去干嘛?你家老爷子过六十大寿啊?”
赵清河抓起地上的衣服往小五怀里一扔,骂道:“呸,我爹才五十多,过六十大寿还有好几年呢,你小子越过越糊涂了。”他对着镜子双手贴着两侧额头,往上轻轻一蹭,潇洒地说了句:“小伙子长得真精神,要是有件新衣服就更精神了。”
大刘和小五觉得一阵窒息,水哥自恋起来真是太恶心了。
嬉笑过后,言归正传,大头正色道:“水哥,昨儿你家老爷子找你什么事儿啊?你又惹什么祸了,没削你吧?”
赵清河收敛起调笑的神色,眉间燃起几许郑重:“楚家那事儿他知道了,不过纸包不住火,我也没想着要瞒他。”
大刘肥硕的手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哎呀我的老天爷,天不亡我。昨天幸好哥们半道溜了,不然我真嘎嘣一声折在这了。”
赵清河轻蔑地白了他一眼,朝小五说:“你看他这点胆子,昨儿一说老爷子找我有事儿,溜得比兔子还快。还丫哥们呢,感情哥们是用来抛弃的。”
小五接话调侃着大头:“这家伙人肥胆瘦,骨子里最怂了。”
大刘被嘲笑,却也敢怒不敢言,毕竟自己的确半路跑了不仗义。
可想想赵老爷子的威仪,他审时度势的觉得自己跑的太妙了,不然自己昨儿只怕不被打死也被吓死了。
小五调侃完大刘,神色中多了点凝重,“水哥,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