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隔壁隔间的张阳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儿,突然原本旁边的几个酒客便冲了过来,甚至酒馆外面也冲进来好多雄壮的大汉。
张阳还以为是有暴徒要来袭击,正要戒备,护住几个女孩儿,乔铃儿也脸色一变,就要站起,可是几个人却发现这一些明显是练家子的人却全都围在了自己的这个隔间旁边,并且拔刀向外警戒着,把小小的隔间一下子就给堵得密不透风,似乎连氧气都不太够了。
原来是朱寿这小子的保镖们。
果不其然,原本恭恭敬敬地站在朱寿身后的罗祥已经厉目瞪向其中一个半跪在地上的保镖,一直以来,张阳都觉得罗祥这个人没什么脾气,性格甚至有些阴柔,这可是张阳第一次看到罗祥竟然如此生气,甚至额头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罗祥似乎要对这几个保镖破口大骂,可是碍于朱寿正坐在一旁没有发话,不敢率先开口。
张阳这会儿也顾不上罗祥和这一大帮明显是朱寿这纨绔子弟的保镖们的互动了,赶紧起身走到隔壁的隔间,准备看看那被人捅了一刀的那位桂城君大人怎么样了。
别说这桂城君跟自己之前还有一面之缘,也算间接赞助了唐伯虎一千两银子,就算是个无关之人,这会儿在自己面前受伤倒下,生死不明,张阳作为一个医生也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的。
看见张阳起身,几个保镖也是有眼力价的,赶紧给张阳让出一个缝隙,让他出去。
“你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被人摸到了眼皮子底下行刺都毫无所觉,这幸亏刺客的目标不是……否则,你们死一万次都不够!”张阳一离开,罗祥终于忍不住了,也半蹲到那跪在地上不断冒着冷汗的保镖头领身侧,在他的耳旁,努力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地说道,似乎恨不得把这壮汉给生生做成刺身吃了。
“行了,罗祥,让他们到旁边警戒,这次的事情也怨不得他们!”朱厚照摆了摆手,脸色阴阴的,却没有多说什么,也站起身来,准备看看那个叫做桂城君的朝鲜人怎么样了。
几个人不知道这桂城君是什么人,不过旁边倒是有朱厚照的一个手下,估计不是锦衣卫就是内厂的人在罗祥耳边说了几句,罗祥才转而对朱厚照禀报道。
原来这桂城君叫做李恂,朝鲜第九代国王成宗的二儿子,十任国王燕山君李?的同父异母弟弟,也是目前朝鲜国王李怿的哥哥,不过这李恂是庶出,所以并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
三年前,朝鲜曾经发生过一次政变,十任国王燕山君遭成希颜、朴元宗等朝臣废黜,被流放至江华岛,两个月后“病死”,年仅30岁。因以暴君身分被废,因而无庙号、尊号、谥号、陵名等。
之后,燕山君的弟弟李怿被朝臣推举登位,而李恂这个庶长子为了躲避朝政的漩涡,而避到了大明,长期驻留。
朝鲜历来是向大明的朝贡是明朝藩属国中次数最为频繁的,从高丽时期,这样的朝贡就已经开始了。
而洪武二十五年,高丽王朝被李氏朝鲜取代。李氏朝鲜建立以后,为了获得大明对自己政权的支持,更是奉行对明朝“事大以诚”的外交政策,保持两国历代的朝贡关系,至此,明朝与朝鲜李朝之间的交往更是远远超过高丽,甚至达到了历朝历代的顶点,自然桂城君在大明的京城长期居留也就不是一件什么新鲜事儿了。
而这次则是因为朝鲜遭到女真人和倭寇的南北夹击,而应朝鲜来朝的使臣之托,帮忙奔走求援,却不想到竟然突遭刺客,生死未卜。
“兄长!兄长你怎么了?你快醒醒!”那个扑李恂身上大哭的年轻女子名字叫做李慎淑,她的身份甚至要比桂城君李恂还要尊贵的多,她是目前朝鲜唯一的一个正牌子公主,并得到过大明朝的册封,目前朝鲜国王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不过这李慎淑虽说跟朝鲜王李怿的血缘更近,不过这个公主却自小跟自己这个庶出的哥哥感情更加好一些,这次更是随着使节团前来大明,最大的目的就是来见一见自己这个多年未见的二哥,然而却不想这一件竟要成生离死别!
“别动那把刀!我是医生,让我来看看你的兄长的伤势!”张阳看到那叫慎淑的女子竟然要拔出躺在地毯上的桂城君李恂侧腹上的刀子,赶紧制止道。
“等等!你是什么人?!”李恂和李慎淑的那两个随从显然已经乱了方寸,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高大的张阳,本能的警惕了起来,想要阻止他接近李恂)
“废话!我不是都说了我是医生吗?赶紧让开!”张阳历来认为时间就是生命,对于任何阻碍在生命线上的人,都很急躁,于是双手便要把挡在眼前的这两个人拨开。
这两个随从正准备跟张阳动手,朝鲜目前的长公主李慎淑却发话了:
“住手!让他过来!”
虽然这时候的李慎淑也很惶急,然而她毕竟是朝鲜王国的长公主,经历了燕山君时期的恐怖岁月,又经历过政变时巨大的动荡,绝不是一朵普通的温室花朵。
李慎淑当然注意到了自己隔壁这一桌人的动静,也看到了那么多精锐的护卫,她当然知道,有这么多精锐护卫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般人,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这些人想要对自己这几个人不利,根本不必冒充一个什么医生,直接动手便是。
所以,李慎淑相信过来的这个人肯定是懂些医术的,虽然他看起来并不像什么精通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