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
弯弯逮到大便宜,笑得嘴角直抽,“问题很简单,你可得想好了再回答。请问老板,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加薪哩?”三秒后,她又补了一句,“我可是口下留情了,做人要厚道。”
二世祖明显松了口气,“下个月,涨幅......百分之二......”
弯弯挑起眉。
“百分之三十,”二世祖立刻改口,“这下你满意了?”
“满意满意。”弯弯抿着唇,“小的谢主隆恩。”
游戏第一轮,二世祖虽胜尤败。
吴桦看着双胞胎,“第二轮,你们两个谁先来?”
肖医生有点不好意思,“要不让我哥先破点财。”
肖明齐点点头,目光转向我,“你们的基金会,平时受捐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二世祖贱兮兮地答道,“受的,受的。我们有指定的捐款账户,专款专用,定期公布各项数据。”又怕肖明齐不信,“弯弯的工资涨幅由我私人承担,不会挤占基金会的专用资金。”
弯弯两眼放光。
我脱口而出,“不带你这样的,这不公平!”
肖明齐根本不理二世祖,“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把捐款账号发过来,红包就当给你们基金会的捐款。”又冲我咧嘴一笑,“我只是个警察,财力有限,别嫌少啊。”
“怎么会。”我欣喜道,“谢谢你对基金会工作的支持。”
事儿先生附和,“我也一起吧。”
吴桦继续敲着桌沿,“该我提问喽。”他面露揶揄,“小选,你猜我要问谁?”
事儿先生低头摆弄手机,张罗给基金会转账,“每次玩真心话大冒险,你专找我的麻烦,我早就习惯了。”
吴桦哎哎两声,“这次的问题不一样,你可听好了。我要问的是,你对另一半,要求是什么来着?”
肖明齐莫名其妙,“我怎么记得,你以前问过这个问题,而且不止一次?”
“干刑警的,记忆力就是不一样。”吴桦笑呵呵的,“所以我才说,这次的问题不一样。小选,对于你的回答,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你别想蒙混过关,原原本本重复一遍,当着大家的面儿。”
事儿面无表情地剜他。
吴桦的笑意更甚,“愿赌服输,你要真不好意思,我替你说。”又挠挠耳朵,问肖明远,“要不你先唱首歌,给他点时间,组织一下语言?”
肖明远大大方方起身,对服务生示意,配乐缓缓响起。
一曲《同桌的你》,尽述校友情谊。
她的嗓音低沉,感情充沛,带着浓重的鼻音。
吴桦起身鼓掌,“明远,你当医生真是可惜了,不如改行去当歌手,这首歌让你唱活了。”
二十年前的校园民谣,闹闹和邵鹏鹏曾反复练习过。
她的水平,丝毫不比闹闹差。
我顿觉压力山大......
吴桦挑眉,“小选,准备好了吗?”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尤其是我。自打吴桦抛出问题,我的心一直犹如小鹿乱撞,既期待,又害怕。
吴桦等得不耐烦了,“你咋这么墨迹呢......赶紧的。”
“没想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肖明齐轻笑,“嗯?”
事儿先生轻咳几声,“我......”
“看把你别扭的,还是我帮你说吧。”吴桦乐不可支,“第一,喜欢并且擅长做饭。第二,个头不要太高。第三,性情温和,最好是乖巧听话的。我没说错吧?”
肖明远叹了口气,“桦子,你说的,都是哪辈子的老黄历了?小选那会儿才十六,说的话能算数么?十六岁,属于未成年人,犯法都能减免处罚呢。”又向我们几个解释,“小选跳过两级,比我们小。”
肖明齐也插话,“明远说得没错,小选留学这么多年,兴许标准有变呢......再说了,不是我说你,桦子,这都多少年了,还为班花那点破事难为小选呢?”
提到“班花”,吴桦脸色微变。
肖明齐自知失语,立即转移话题,“当年不觉着,现在看来,小选的目标还挺明确。”
很显然,“班花”属于吴桦的禁忌话题,且与事儿先生的择偶标准多少有些关联。
二世祖坐在我右手边侧,在我耳边悄声笑道,“这么一听.....你的希望很大。”
事儿先生打定主意保持沉默,无视掉所有调侃。
二世祖的话不无道理。
我暗地盘算,如果他的择偶标准不变,我至少占了头两条.....至于第三条,什么程度才算得上性情温和、乖巧听话?
弯弯眉开眼笑的,“易歌,这回轮你唱歌了吧。”
二世祖妄下结论,“你的名字里带个歌字,唱歌应该还不错。”
我顿时傻了。
我能说什么?
吴老师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选定名字,不论男女。
我有拒绝的机会么?
吴桦跟着起哄,“是易歌先唱?还是陈总先提问?就差你们两个了。”
“不如我先。”二世祖贼眉贼眼地,“我的问题也很简单。易歌,你为什么从来不穿裙子?”
我为什么不穿裙子?
事儿先生也问过我。
答案要追溯到我的十六岁了,高一的下半学期。
我们刚刚发了夏季校服,纯白色短袖衬衫,深蓝色百褶短裙,明明是很平常的款式,但对于已经连续穿了几个月秋季校服的花季少女而言,简直是意外之喜。
一时间,校园里随处可见飞舞的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