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盯着楚朔看了一会儿, 还是有点恍惚。
其实上一个世界楚朔和她的交集不深，这种不深是她有意而为之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要在这个世界待上十年, 为原主的人生负责, 也为楚朔的人生负责，她不愿意和楚朔有太多的牵扯。于是楚朔给她当了一年的保镖, 直到诸事尘埃落定之后, 他离开了穆家, 云游四方。
然而她直到临死时才知道, 原主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她的克制、疏远, 显得可笑又可怜，到最后, 化成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他们后来九年内都没有再见过，她曾经找过他，但是没有丝毫影踪。直到上一世她死前，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
怎么说呢……她也分不清自己临死前的那股缺憾是什么。
她以为这个人的样子早已在她心中模糊忘却, 没想到再次见到, 她居然还能记起那些细枝末节，一听到他的声音, 就唤醒了过去的所有记忆。
“诶, 你怎么一直看着楚老师在发呆啊？”穆清的王小花朝她挤眉弄眼, “是不是被楚老师的颜值惊呆了？”
穆清笑笑：“对啊, 惊呆了。”
“你是没见过他刚来学校时全校女生的疯狂, 那个场面, 啧啧, ”王小花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许多人排着队都想转进我们班来，楚老师那叫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起来温柔有礼，其实对谁都很疏离。有女生倒追他，他就公开说希望大家不要让他被开除，然后那个女生放话说就算被开除了也养得起他。”
“哦？”穆清来了兴趣，“然后呢。”
“然后那个女生被开除了。”
穆清：……
“哎呀你不知道，楚老师看起来贫寒出身，其实是章家的养子。”王小花说起八卦那叫一个了如指掌，如果她学生物也有这份热情，肯定不会考不及格，“章家的小儿子，就是第二排第三个，蓝毛的那个章越，在学校无法无天。为了压住这个混世魔王，楚老师才来学校教书的。其实楚老师的科研成果很厉害，听说他博士毕业的论文……”
“咚！”
一个粉笔头准确无误地扔到了王小花的头上。
“这位同学，”楚朔气定神闲地问她，“请你说一下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王小花摸着脑门站起来，左张右望，其他人都忍不住偷笑。
穆清把答案写在纸上悄悄推给她，王小花瞥一眼，立刻答道：“选c！”
“回答正确，坐下吧。”
楚朔意味深长地看了穆清一眼，然后道：“王小花，下次不要告诉穆溪答案。”
穆清：？？？
搞错她和穆溪就算了，为什么连她和王小花都能搞错？
班上其他人低低哄笑，王小花见怪不怪地跟穆清解释：“忘了跟你说，楚老师，是个脸盲。”
穆清：……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楚朔的脸盲和少女a有关系。
她问少女a，少女a咳嗽一声：“咳……清除他上一世记忆的时候除了一点小差错……”
穆清问：“清除第一世记忆的时候怎么没出错？”
少女a道：“你没发现他第二个世界的履历完全是空白的吗？他在第二个世界的时候游走在世界外，就是一个边缘人物，所以他上一世一离开你的身边，没有了剧情的引力，就意外而亡。”
意外而亡……
穆清仿佛听到自己心中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难怪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他。
难怪她快死了，他都没有来见她。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的灵魂保存了下来，但他的灵魂需要剧情世界的滋养，这一世既要给他消除记忆，又要给他灌入记忆，工序复杂了一点，就出了差错……”
少女a又说了些什么，穆清都没有听进去。
她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因果循环，楚朔在第一个世界中等她到终老，于是第二个世界里她也没有再等到他。
这一个世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是楚朔出现在她面前的最后一个世界了。
穆清问少女a：“这个世界的原主会回来吗？”
“不确定，”少女a道，“没到最后一刻，我也不知道答案。”
“不过……”它忽然笑得阴森森，“我之前说了，只要你想留下来，你就可以留下来。”
穆清皱起眉头，想起了第一个世界结束的时候，少女a诱哄她的那一幕。
“你留下来，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少女a又开始怂恿她。
“不行。”
占别人的身体，抢别人的人生，她做不到。
穆清怀疑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提前知道答案？”
她怎么觉得这是少女a为了让她堕落而故意编造的一个谎言？
少女a否决得干脆：“没有。”
然而它越是这样，就让穆清对它越是怀疑。
“一定有，”穆清直觉道，“我建议你最好说出来，不然我会让你的考核指标不合格。”
三千界有一套奇葩的运行指标，是让快穿者填写关于系统的调查问卷，然后根据调查问卷的指标对系统进行考核。如果连续经历了三个世界都不满意，快穿者有权换掉自己的系统。
前两个世界，少女a经常神隐，穆清都是自力更生，几乎没系统什么事，她毫不客气给少女a打了中等，这个世界如果还是中等，那她们就可以继续合作，如果是下等……
“你应该知道，你在三千界的口碑不太好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