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言回头望着他清俊挺拔的身影,心就像被什么攥住了一样。
她忙甩甩头不让自己多想,转身,也迈步离去。
萧歧进了医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榻上的萧铭,见他呼吸平稳,真没有什么大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过紧张的感觉了。
自从那件事后,他就不再允许自己为任何人而紧张害怕,那种无法掌握的滋味,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有。
萧铭,萧铭……
他趁他不备偷偷溜走,结果却去醉花楼惹事,还被人打成这样,这其中,定不会这么简单。
萧铭他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萧公子。”身后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萧歧回头,便看到清冷孤傲的一张脸,只是那眸中隐含着深情。
这样的眼神他看得太多,并未有多大的感觉,不过因为周静瑜救了萧铭,对她也有几分感激尊重,便道:“你是成南伯府的三小姐?”
听到萧歧清朗平缓的语调,周静瑜脸上飞过一抹嫣红,不过却故作镇定道:“是。”
“是你救了我二弟?”
“只是看不过眼而已。”
“看不过眼?”萧歧笑了笑,“不知是否谁都能令周三小姐看不过眼?”
被人当面戳穿心思,周静瑜身子一颤,略有些慌乱,不过很快恢复镇定,大大方方道:“自然不是,我只救,值得救的人。”
萧歧挑眉轻笑,为她这份坦诚。
他是找到醉花楼的时候被侯在醉花楼外的一个小厮通知萧铭在这儿的,哪有这么巧合,那小厮应该是周静瑜的人。
所以如果周静瑜不承认,他反倒会觉得有蹊跷。
想到这儿,他上下打量了周静瑜一眼,将门虎女,不似一般大家闺秀弱柳扶风的样子,眉宇间恣意潇洒,自尊自傲,是他欣赏的类型。
只是,成南伯府的姑娘……
他暂时还没有任何打算。
于是他客气又疏离地对周静瑜道:“如此那便谢过周六小姐了,今日之恩萧某日后自会报答。”
周静瑜眸中有一丝失望一闪而逝,“我并不要什么报答。”
萧歧装作没听到,“好心”提醒周静瑜,“周六小姐,夜深了,你一个姑娘家只身在外也不妥,还是快回去吧!”
周静瑜咬着嘴唇,抬眸偷偷看了萧歧一眼,俊美如画的男子,风姿翩翩,灿若桃李,一双眼睛便如同深潭般漆黑无痕,似是要把人吸入那漩涡,然后心甘情愿地万劫不复。
她想起初遇萧歧的场景,那一年她不过只有六岁,她陪着母亲去上香,却不慎迷了路,伤心无措之际,正是这样一双眼睛,微笑着看着她,对她说:“你别怕,我会带你出去。”
那样美好的笑容,一下子刻入了她的心中,从此甘之如饴,沉沦至今。
可是后来,她就再也没有见他那样笑过。
就像现在,他的笑里,透着股说不出的虚假。
周静瑜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升起一股浓重的悲哀。
人都会长大,都会改变,活在过去中念念不忘的,怕是只有她一个吧!
萧歧,早已经忘了当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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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赶去了西街河画舫,她跟林若言约着是在这儿会和。
果不其然,林若言和林妈妈等人早就等在了这儿。
一看到她出现,林若言就忙冲了过来,“怎么样?那个人还好吧?”
“还好。”林昭言想了想,还是决定告知林若言真相,免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救了什么人。
她将林若言拉近了几分,在她耳边低语,“你可知道你要救得那位公子是谁?他可不是什么无亲无故的外乡人,他是萧王爷的二公子。”
林若言的反应同林昭言刚听闻这个消息时一模一样,“你胡说的吧?真是他怎么可能会被打成那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是周静瑜说的。”林昭言耸耸肩,又拉过林若言的手,叮嘱道:“我告诉你只是要你知道自己救了什么人,你听过之后就当做不记得吧!记住,这件事咱们没有参与,救人的人只有周静瑜一个。”
林若言愣愣了,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天哪,那人居然是萧二少爷!萧王妃不是一向把他当宝贝宠着么,怎么会让他出了这种事?他身边竟然没有保护的人?
“林昭言,我怎么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想那么多做什么?”林昭言虽然也奇怪,但她向来不在乎与她无关的任何事,她只道:“周静瑜说了,让我们不用担心这件事会传出去,我相信不管是成南伯府还是萧王府,应该都会彻底封锁这件事。”
林若言想不通其中暗藏的深意,只好甩甩头不让自己多想,“那咱们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自然,否则你还要到处嚷嚷说我救了萧王爷的二公子么?”
林若言讪讪地点了点头。
林妈妈她们在一旁也听出了个大概,原本还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原本老奴还担心回去之后该怎么跟夫人交代呢!”
“林妈妈,既然是这样,您回去后就不要同母亲说了。”林昭言直觉不想让刘氏担心,而且若告诉了她这件事,今后想要单独出门就难了。
林妈妈点点头,“这是自然,老奴心中有分寸。”
夫人同老爷好不容易和好了,三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