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周宛瑜也同秦玉雪玩闹后过来了,看到她们,忙迎上前道:“你们去哪儿了?我同玉雪姐姐比赛结束后一个人都没有瞧见,所以只好先去了庙会那边。”说着,又四周望了望,诧异道:“咦,我三姐呢?”
林昭言解释,“你三姐说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府了。”
“她没事吧?”周宛瑜有些担心。
“没事,只是有些头疼罢了,想来她不喜这热闹的气氛。”
周宛瑜也就不再问,反倒拉过林昭言的手,笑嘻嘻道:“对了,你说玉雪姐姐的丫鬟像你的故人,我倒是真看到一个人特别像你们府上的丫鬟。”
“谁啊?”林昭言见她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心里正松了一口气,就顺着她的话头问了一句。
原本是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谁知道她居然指了指林若言,道:“便是林五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反正是跟着林五小姐一道儿进宫的那一位。”说着,又啧啧称奇,“长得是真的很像,简直就跟双胞胎姐妹一样。”
“你是说石榴?”林若言下意识地问道。
“石榴?上次在宫里好似是听你这么叫她的。”周宛瑜思考着点了点头,不忘问道,“对了五姑娘,你的丫鬟呢?说不定她们真是什么失散多年的姐妹啊!”
“她死了!”林若言没好气地回道,她没想到石榴居然这么高调,是想被侯府抓到然后连累她是不是?
“死了?”周宛瑜俏脸一白,忙道歉,“对不起五姑娘,我并不知道。”
还是林昭言擅长抓住重点,“你是在哪儿碰见她的?”
“就在画舫上,她隔了我三个位置。”
“她也是来参加绣娘比赛的?”林昭言喃喃低语,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眸。
看来石榴是找到一个更好的主家了,更能够助她一臂之力。要知道这绣娘比赛明面上说是对所有女子开放,但这世道,没有一点人脉关系哪里能进得去?
石榴,果真对进宫有种难以言明的执念啊!
不过林昭言没有让自己多想,不管石榴想要干什么,她已经离开了建安侯府,那么跟她们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今后她是生是死,是成功是成仁,都与她们无关。
“据我所知石榴并未有任何姐妹,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她三言两语揭过了这个话题,又跟周宛瑜寒暄一番后便互相告辞离开了。
今日难得出府,却发生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真不是是祸是福。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林若言打趣她,“我发现你身上真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气场,怎么每回跟你在一块儿就有许多事情发生?”
林昭言:“……”
“你该不会真如明仪师太那个老神棍说的一样,招了鬼吧?”
林昭言:“…………以后不要喊我出门,跪下来哭着求我我也不会跟你一块儿出去。”
这回换林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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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一片灯影中驶入了建安侯府。
林昭言她们下了马车,就有丫鬟上前告知刘氏已经回来了。
林若言道:“那你就先跟我去麓玉堂见母亲吧!”
林昭言并没有异议。
进了麓玉堂正屋,刘氏正在紫莺的服侍下净面卸妆,她的神色看上去有几分疲惫。
看到她们回来,忙打起精神朝她们笑道:“回来了?玩得可还尽兴,没惹什么麻烦吧?”
林妈妈替她们回答,“两个姑娘只逛了庙会,去西街河的画舫看人家绣娘比赛就眼花了,四姑娘喜爱清净的人,这一次也觉得有趣。”
刘氏就笑,“从前我说要她出门多走走她总是不肯,成日宅在屋子里,要么就同她父亲那画痴在一起探讨字画,好好的姑娘家都学傻了,所以才得了个木讷寡言的名声。”
刘氏是甚少会跟她说这些带着玩笑的亲近话的,林昭言虽然觉得温暖,但其实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显得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引起刘氏的反感。
正愣神间,便听林若言道:“最近她跟我在一起,变得有灵气多了,这都是我的功劳!”
刘氏啐了她一口,“你也真好意思说,我看你跟姐姐呆在一处,把那火爆脾气收敛了许多才是真的。”
林若言有些不服气地撅起了嘴。
林妈妈便笑着打趣,“都有帮助都有帮助,两姐妹就是应该要互相帮衬。”
“这还差不多。”林若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我总觉得是我对她的帮助大。”
林昭言终于忍不住打趣,“是是是,你最厉害,倘若不是你,我肯定还是旁人口中那个木讷的四姑娘。”
“那是自然,你看你现在都会开玩笑了,从前你才不会。”林若言大大方方地承认。
大家伙儿都被逗笑了。
紫莺道:“五姑娘您是变得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她那是臭贫!”刘氏说出了真相,逗得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林妈妈觉得这样姐妹和睦,其乐融融的生活才是好啊,从前那样争锋相对真是没意思透了。
刘氏也是这种感觉,想到以往自己竟然为了心中那一点小私利,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就无比的后悔。
她又想到今日在皇宫里发生的那些个糟心事儿,顿时觉得林若言没去成皇宫也未尝不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