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什么人?段云苏轻哼一声,伸手环住赵贺辰的脖颈,往脸上轻轻送上一吻,回头朝李小姐挑眉一笑:“你说他是我什么人?”
赵贺辰呆呆地摸着脸上残留的温热,俊脸由颌到耳、由颊至额,一点一点染上晕红,眼光闪着流彩,早已忘了先前的恼怒。
老槐树下轻笑四起,原来这两人真是小两口啊,原本只见那赵公子这般说,有些人还不信呢!这下好了,那没脸没皮的李小姐,难道还要去抢了人家相公不成?!
同样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差的就这般多呢。
李小姐被这笑声笑得面红耳赤,直觉认为自己是被人嘲弄呢,她一咬牙,招呼上带来的小厮:“来人,将这两人带回去!本小姐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怎样嚣张!”
几个小厮哄围而上,段云苏眼光一沉,正想上前,却见村民们纷纷向前用身子挡住,毫不畏惧地看着那几人。
那几人也不过是赤手空拳,看着村民手上的锄头、挑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下手,形势瞬间扭转。
段云苏还来不及说话,却敏感地发现身旁的赵贺辰身子微微发抖,手不知觉地攥紧了段云苏。
“辰辰,怎么了?”段云苏关切地问道。
“苏苏……苏苏,辰儿想起来了,是她……是她打的辰儿,好痛好痛。”赵贺辰的眼中水雾轻染,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她打你了?什么时候?”段云苏眼色狠厉,赵贺辰自被发现便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那定是被害的那段时日被欺负了。这李家小姐是江州人,难道就是在江州时被打的?这又是为何?
见段云苏眼中散出的微微杀气,赵贺辰心中一跳,有些害怕又有莫名的欣喜:“辰儿在城里找苏苏,找了好久好久……后来,后来看见她,我以为是苏苏……对不起苏苏,辰儿不是故意去拉她的,辰儿的头好疼,身子也疼……”
原来事情是这样?瞧着那李家小姐的身段,身高几近相同,身形也相差些许,确实是与她有几分相似之处。当时的赵贺辰身受重伤,神智模糊,那般状态下将人认错也是极有可能。
只是,拉你一下便将人给打了?打了她的人,如今还这般嚣张?
段云苏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苏苏不是说了不许哭的吗?谁敢对辰辰不好,苏苏都会帮你讨了回来。”
段云苏将赵贺辰挡在身后,踱步走至人群之前,那李家小姐见此,哼笑一声:“不躲着了?你也就那点本事。”
“李小姐是吧?”段云苏幽幽向前,瞧着那几个摆着架势的小厮,无半分畏惧:“突然发现,跟你说话实在是浪费,本小姐突然间觉得你甚是碍眼,不如且先让我顺顺气?”
那李家小姐还未反应过来段云苏话中的意思,肚子就被踹了一脚,她“嗷”的一声痛倒在地,身边的小厮刚想上前,那李小姐却被段云苏一脚踩住了手。
只听段云苏语气阴寒:“你们胆子够大的便上来,信不信我一脚毁了你家小姐的手?”
那小厮迟疑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李小姐一见,顿时恼怒了:“你们这群废物,她一小女子你们怕甚!我可是李家的人,这江州有谁惹得起……啊!”
一声尖叫响起,却是段云苏将脚轻轻一碾,声音淡漠:“李家?好大的架势。看你一无脑人士,定不认识京城的段家罢?那也无碍,这安亲王的名号可曾听过?没有也还是没关系。在这江州,论起权势,宋府可还认得罢?”
“不服气的便去宋府,且看看谁有理了。再说……”她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那几人,又低头俯视着地上痛得脸色煞白李家小姐,脚上的力气不松反紧:“听闻你李小姐好生厉害,居然曾打了安亲王府的嫡长子,这是作甚?如此目无皇权可是想要造反了?”
安亲王府的嫡长子?她什么时候遇见过这等人物了,还说打了他,这不是平白无故的冤枉么!李小姐忍着痛,这名头若真是按了下来,整个李家都保不住了:“什么安亲王府的嫡子,我不认识!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段云苏一声冷哼:“赵贺辰,过来瞧瞧,这人打了你还不认呢,你说咋办?”
赵贺辰?此人姓赵?!闻者皆是大惊,赵姓可是国姓啊!自己眼前这痴傻之人居然是皇亲国戚?天啊!
那些村民有些见识的全跪了下来,不明所以的也被拉着一同跪下。没想到他们这些乡野之人居然有一天能见到那传说中的人物!那这能陪在他身边的大夫,定也是有身份的人!
赵贺辰可是第一次听见段云苏这般称呼他,觉得很是新奇,伸着脑袋说道:“是哦,就是这个人,还骂辰儿是丑八怪臭乞丐,辰儿都记得呢。”
李小姐一听,终于想起了约莫一个月前,有个乞丐不知好歹地扯住她的衣裳。那可是请了江州最好的绣娘、用上好的云锦缝制而成的新衣啊,她一怒之下便踹了那乞丐一脚,又嫌不够解气,便让下人收拾了他一顿,自己还送上了几脚……
想到这里,李小姐血色全无,她怎么都没想到,那比乞丐还落魄的人,居然会是皇亲国戚!
“咔嚓”,手上传来一声脆响,李小姐额上直接挂上了冷汗,痛意传至全身,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赵贺辰见那人没了声响,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苏苏,这人不动了呢。”
“是呢。”段云苏施施然地收回脚,牵着赵贺辰往一边去了:“想来是累了,咱不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