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思受了重伤,因为昨晚风潋衣照顾了她一夜,小腹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只是受了重伤的情况下风镜思又碰了水,伤口只是没有再流血而已,但是她整个人在半夜时便发起了高热。
好不容易拂晓时她醒过来和风潋衣说了几句话,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意识的沉重,转而沉沉睡了过去。
风潋衣怕丢下她一个人会发生什么意外,又怕谭知荷那女人发疯追到这种地方来,思来想去,还是抱着风镜思带她移到了树林深处的一处小小的山洞里。
天色还刚刚蒙蒙亮,虽然游上岸时傅采言的人并没有追上来,但风潋衣怕生火会引来什么危险,因此便用了些灵力把两人的衣衫弄干,而后解下自己的外袍盖到了风镜思身上。
风镜思小腹处的衣衫被一片刺目的血红色晕染开来,风潋衣垂眸看着那处血迹,眼底尽是懊悔和心痛。
半晌,他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了抚风镜思热的厉害的额头,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必须……要找到对伤口有用的药材才行。
风潋衣站在矮小的洞口前,他转头看了躺在洞口内的风镜思,而后垂了垂眸,咬牙离开。
阿镜……一定要好好等我回来。
风镜思和人风潋衣陷入危机,一夜未归。
王庭上上下下已经是找疯了,知道内情的铃兰和桂香因为看护不力,被容陌蘅一气之下关在了牢里。
容陌蘅听到风镜思入了夜也没有回来的消息之后当即大怒,自从风镜思在容情安的身体上醒来之后,容陌蘅便没有发过怒了,如今又得知风镜思极有可能是出了事,容陌蘅心下即是担忧,又是忍不住把铃兰和桂香狠狠训斥了一顿。
虽然说是风镜思要求桂香和铃兰不要跟着自己的,但铃兰和桂香身为风镜思身边的人,风镜思出了事,无论是什么原因,她们两个是一定难咎其责的。
风镜思突然出了事,铃兰和桂香本想以死谢罪,但容陌蘅虽然大怒,理智却还在。自从风镜思醒来之后,容陌蘅知道她这个妹妹看上去好说话了许多,其实心下固执的紧,若是她非要自己单独出去,就是铃兰和桂香再想跟着也没有什么用。
容陌蘅知道现下的重中之重是要找风镜思的下落,她派了人手出去搜寻,却是一直没有等到风镜思的消息。
她心下焦急,半夜派人去请顾流端,想要他亲自去找,但没想到派出去的人不过一刻钟便回来了,容陌蘅冷眼听着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心下怒意更甚。
安安如今出了事这么大的消息,顾流端竟然不在府上!
弯腰半跪在地上的暗卫心下苦不堪言,他知道自己带回来的这个消息一定会让王上大怒,可是身为王上身边的暗卫,有什么消息却是要全都说出来。
他低头恭敬道:“王上,属下得到的消息是,国师大人半个时辰之前便离开了国师府,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寻没说他去哪里?”容陌蘅冷眼看着他,嗓音冷硬,与平日里的温和柔软全然不同,就在这一刻,容陌蘅显示出了身为一个王上才会有的气质。
暗卫头垂得更低,轻声道:“回王上,顾寻说国师大人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似乎是极为匆忙的就离开了,因此顾寻也不清楚国师大人去了哪里。”
容陌蘅重重一拂袖,半跪在地上的暗卫突然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容陌蘅转过身去,她背对着暗卫,冷笑道:“去,抽出几个人去找顾流端。”
“是。”暗卫应了一声,转身急忙出去了。
偌大的宫殿内安静下来,容陌蘅站在空落落的大殿中,眼底一片冰冷。
顾流端……
她回想起那晚让安安回去之后,派人把顾流端喊过来的那一天。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一向不把所有一切都放在眼底的国师眼底含笑地看着她,全然不顾她对安安和他在一起这件事上的反对。
顾流端轻描淡写却又极为认真地看着她,眼神坚定地告诉自己:“我不会放弃她。”
容陌蘅抬眼淡淡看着他,戳出了容陌蘅对顾流端最为担忧的东西:“顾流端,我知道……你应该早晚有一天不会再属于璟和。那样的话,你是否还会坚持,你现在这个观点?”
顾流端轻哼一声,一张绝美精致的脸庞上尽是傲然之色:“我说过,我看中的,不会有一丝让步,无论有什么阻碍——只要我想要,我不可能放弃。当然,前提是,她也不想放弃我。”
“那么……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容陌蘅看着眼前这个一直便是风华绝代的男子,她轻轻点了点头,微笑道,“安安,你要保护好她。”
哪怕……你将来恐怕会成为北月的人。
到那时,北月和璟和的关系将会更加水火不容,那么身为北月一份子的顾流端,和身为璟和帝女的风镜思,他们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顾流端到那时是否会真的还会坚定现在的想法,要好好护风镜思一辈子呢?
容陌蘅与顾流端共事多年,容陌蘅知道顾流端一直是一个心高气傲,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看得上眼的人。但是就是这样的人,一旦真的动了感情,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只是这一辈中或许会发生很多事,这些事,也许会让他们的感情更加坚定,也许会让所有的感情全都破裂。
可是如今安安出了事,顾流端没有积极去找人也就罢了,现在她亲自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