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屋子背阴,有些昏暗的屋子内,忽明忽暗的灯盏微弱的亮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风镜思柳眉紧紧蹙起,她跟着王夫人走到床边,风镜思低下头,只看到床上静静躺了一个人,那人脸色苍白,眉眼紧闭,整个人周身有几分沉寂。
王夫人走过去,看到自己的女儿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眼角一酸,顾不得风镜思在场,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会被人看笑话,当即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王夫人强忍住自己的心下的难过,她哽咽着抽噎了几声,让自己不至于大声哭出来。她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半晌才稳住心境。
王夫人情绪有些失控,风镜思也只是站在一旁,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半晌,等王夫人冷静下来,她勉强轻笑了一声,对风镜思低声道:“姑娘,您见笑了。”
“无妨,”风镜思摇了摇头,她轻轻拍了拍王夫人的肩膀,不经意间安抚着她的情绪,“我知道您爱女心切,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躺在床上,的确是个母亲都会受不了的……所以不会有什么笑话不笑话一说的。”
王夫人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暖意,她有些不好意的看了风镜思一眼,而后苦笑:“你看我都这个年纪了……居然还要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来安慰我,我可真是……”
“没关系,”风镜思眉眼弯了弯,她勾了勾唇瓣,唇边勾勒出一抹浅淡的又舒心的微笑,“我已经说过了,遇到这种事,谁都没有办法的,您毕竟是母亲,这样子很正常。”
王夫人听着风镜思的话,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松快了些,但是看向床上躺着的姑娘时,王夫人眼底那抹浓重的担忧和难过还是挥之不去,她低低叹了口气,微微弯腰替女儿掖了掖被角,无奈又低沉道:“我家姑娘……可怎么办啊。喊了多少大夫过来,皆是束手无策,可怜我家姑娘只能静静躺在这里,若是只能这样躺下去,我家姑娘怎么撑得住呢……”
风镜思轻轻叹了口气,王夫人好不容易把情绪平静下来,说到这里,又是忍不住要哭,她抹了抹泪,风镜思正想再说点什么安抚一下王夫人,那边王夫人身后便传来一道无奈又心酸的嗓音:“行了,薛公子在这里,你这娘们怎么还哭哭啼啼的。”
风镜思听到这句话,心下不禁有些好笑,她转头看过去,正巧见了薛清晚和王师傅站在门边,薛清晚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那张美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接触到风镜思的目光时,薛清晚脸上才似乎有了隐隐的表情触动。
不过很快,薛清晚便把目光移开,不再去看风镜思。
王夫人看到王师傅过来,还那么不给面子地说她,当即便有些怨气,她道:“你这是说什么话,女儿都这样了,你……”
眼见着王夫人就要发怒和王师傅吵起来,风镜思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轻咳一声,硬生生把王夫人接下来的话打断:“王夫人,您先离开一点,我想看看令千金的情况。”
王夫人猛地一怔,而后就把自己有理有据想要说出口的话给忘记了。
随后她呆愣愣地闪开,给风镜思腾出了地方,风镜思走过去,王夫人才如梦初醒地问了一句:“姑娘,您是……大夫?”
风镜思歪了歪头。
半晌,她勾了勾唇瓣,眼底有淡淡的恶劣笑意浮现出来,她轻笑一声,突然笑道:“我不是啊。”
王夫人便更愣了。
不是大夫,那给女儿看什么呢?
风镜思幽幽道:“我只是看看,大致心里掂量一下罢了,您已经请过那么多位大夫,照理说那么多位大夫都查不出令千金昏迷不醒的原因,那么想必身体原因应当是不太可能。既然如此,也许要找找别的方法了。”
“别的方法?”王师傅听到这里,眼底突然涌现出一丝狂热,他看着风镜思,神色有些激动,“姑娘,您是会用很多厉害的术法吧?”
风镜思嘴角一抽。
很厉害的术法,难道说的不是顾流端那家伙?
也是,若是顾流端的话,对现下这种情况,医术没有办法解决的时候,顾流端那些稀奇古怪的术法或许会有些办法,不过现下顾流端不在,风镜思也只能自己先看看。
风镜思在心下默默说着她并非是动用医术,只是随意看一眼情况而已,生怕被身上的阳咒察觉到不对,再给自己来个什么警告之类。
薛清晚看着风镜思的动作,精致的脸庞一直带着的那抹冷冷清清的神色早就已经消失,他冷冷看着风镜思,眼底似乎有淡淡的紫罗兰色浮现出来。
风镜思走上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姑娘,手下动作没有停,风镜思微微蹙着眉,打算用最简单的办法看看这人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许是因为这次风镜思给自己做了足够的暗示,风镜思身上的阳咒竟没有任何反应,很快,她收回手,而后柳眉紧紧蹙起。
不太对。
她察觉不出任何问题,也就是说躺在床上的这人,应当是没有任何身体问题的。她虽然是对王夫人那样说,但是风镜思心下还是觉得或许她能力更高一点,会查看到一些不易察觉到的地方才对,但是风镜思这样看了看,竟然还是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风镜思摸了摸下巴,一时神色有些恍惚,细细想了想,便陷入沉思中了。
薛清晚一直看着风镜思的动作,他见风镜思半晌没出声,静静黙了一会儿,他冷清凉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