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皇上果断的打碎了苏清晚最后的希望,“你虽然不在其位,但是你去年在科举考试时侦破贡院投毒一案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朝中那些老家伙们认为你的年纪尚小,那大理寺卿的职位定是你的,如今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朕就说定了,梁王的事,还有定安王府的事情你就与子筱一起负责吧,礼部那边朕会帮你说的。”皇上没给苏清晚拒绝的机会,笑呵呵的就把这事拍板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清晚如果再推辞就显得太过不识好歹,只好保持着僵硬的微笑点了点头。
“苏大人这一身的水,可别着凉了,快回府吧。”皇上无视苏清晚欲哭无泪的表情,乐呵呵的放了人。
苏清晚在薛公公的示意下退出了御书房,全然不知剩下那几只狐狸的这段对话:
皇上:“薛和啊,你说朕和太傅打的这个赌谁能赢?”
薛公公:“依咱家看,皇上准能赢。”
钟离墨夜:“父皇和太傅赌了什么?”
凌子筱:“王爷有所不知,亦沅兄推荐苏大人参与这次调查,太傅得知后极力阻止,说贡院一
案只是凑巧,皇上不信,于是二人就打了个赌。”
钟离墨夜:“太傅不是苏大人的父亲吗?为何会阻止?”
薛公公:“王爷还年轻,等您有了孩子就明白了,太傅这是爱女心切。”
……
经历了前一天的各种事情,苏清晚似乎是想明白了,第二天在早朝上看见凌子筱,她神情淡然的就像是要皈依佛门,早朝散后更是破天荒的没有躲着他,而是主动凑了过去。
“凌大人,这梁王是何人?为何之前没有听人说起过?”苏清晚昨晚回府后想了一晚上,也没能从记忆中找到一点儿和梁王有关的内容,不禁好奇此人是何方神圣。
凌子筱对于前一天还在用各种办法拒绝搅进这趟浑水的人,今天忽然态度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步履如常的往宫外走着,边走边解释,“这个梁王不是皇室中人,虽然人在京城,但是不用上朝,也不参加什么宴会,平日里低调的很,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异性封王,自开国以来,好像也就只有那么一位,苏清晚眼睛一亮,“你说的可是巡边大将军梁正之子梁书?”
“正是。梁正屡建奇功,先帝破例封为梁王,并且王位世袭,三年前大将军去世,王位就传给了他的独子梁书。”凌子筱的声线很好听,就像讲历史故事一般的缓缓叙述着那些陈年旧事,“奇怪的是,梁正文武双全,治军颇有一套自己的章法,在军中威望极高,但是梁书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书生,既没有武将的风采,也没有文人的才气,更没有一般世家子弟的习气,除了三年前他因继承王位进过一次皇宫,其他的时候低调的可以忽略不计。”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宫门。
“皇上是不是也对他没什么印象?否则一个王爷失踪这么多天,皇上不应该淡定至此。”
“确实,据说那天大理寺卿跟皇上禀报这件事的时候,皇上还偷偷问薛公公这梁王是谁。”
苏清晚:“......”
这得是什么样的存在感啊......
虽然还是初秋,但是昨天刚刚下了一天的雨,地上的水还没有干,一阵微风吹过,凌子筱不自觉地紧了紧大红色的官服,动作极快,却被苏清晚尽收眼底。
“凌大人,吃过早饭了吗?”苏清晚漫不经心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我一般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凌子筱微微一愣,“苏大人怎么问这个?”
“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饭,凌大人如果不着急,不妨边吃边谈。”苏清晚目光扫过不远处已经逐渐热闹起来的街市。
“也好。”凌子筱从善如流,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苏大人打算去哪儿?”
“这个都行,我请客,凌大人定吧。”苏清晚踢石子踢得正欢,完全没有注意到凌子筱嘴角那熟悉而危险的狐狸似的笑容。
“那,就去悠然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