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企业的副总裁助理,老爸要求她早八晚五,身处高位必须以身作则,小妹开始感觉被套上夹板了,神经也变得紧张起来。
1992年初冬十一月份左右时,工厂车间发生了设备造成的工伤事故,作为企业副总裁助理,她必须到场,伤者已经被抬上救护车拉走了,现场留下一滩血迹,工人们情绪低落,有的女工在哭泣,有的人心情沮丧坚持不住回宿舍休息去了。
小妹怕看到血,她晕血,当时她勉强支撑着,马上掉过头去,不敢再看了;行政秘书过来将她扶到室外透透气,看到小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神恍惚,马上叫来厂内卫生所的人看护着,并找车送她回家去了;当然,办公楼的人们在半年后已经都知道小妹的身份了,因此不敢怠慢,恐有闪失而无法交代。
南方的冬季到来了,树叶也有些凋零,室外中午时暖和而室内寒冷,小妹的办公室全天开放着空调暖时的冬季,大雪纷飞,北,那是多么令人怀念的时光啊!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1993年的春末夏初了。
已经快一年了,没有程刚的信,小妹的心里倍感寂寞,她相信程刚不会忘记她的,他不是那种人,但为什么失联了呢?是小妹我哪件事情做得不对了?还是他另有所爱?想到这她不敢再想下去。
多日的工作,特别是从一个普通大学生一下子到达企业管理的高层所具有的压力,让她有些吃不消了;她时常感到有些头昏且经常伴随着咳嗽,有时眼前一黑,但马上又恢复了过来;老爸和宋姨几次催促她去医院检查,她到是去市内大医院的门诊看了看,而大夫说可能是一般的感冒,她也就没再在意。
她想,要坚持,要向老爸他们学习;她经常看到老爸和邱副总在车间,在工厂改造的施工现场,在会议室通宵开会时的情景;经常看到老爸很晚才能疲惫的回到家,宋姨在沙发上披着外套瞌睡着等到半夜的情景;她十分可怜老爸,她想是替老爸分担的时候了。
小妹严格要求自己,她强迫自己每天至少下一次车间检查生产,车间里机器轰鸣声和人员嘈杂声混在一起,让小妹感到头晕目眩,特别是夏季在整形车间,蒸汽为服装定型及熨烫服装带来的燥热,像是在蒸笼里一样;但工人们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生活所迫,他们全然不顾及这些,偶尔擦擦汗,偶尔在风扇面前降降温,继续埋头在工作里了;
小妹在这样的环境中,眼见着工人师傅们的辛苦操劳,真正体验到工人谋生的不易,还有父亲创业的艰难;因此,每次下车间时,她也强迫自己帮帮手,哪怕是帮推一下货车,帮工人师傅捡一下掉在地上的工具,她也觉得自己与工人师傅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自己在为了企业,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添砖加瓦,当然,她的举动也博得了工人师傅感激的、善良的微笑。
她挺愿意去缝纫车间,每到下午一两点左右,为了避免缝纫工重复动作带来的疲倦而导致困倦,车间里要播放音乐,这也是服装行业的习惯,小妹每次听到音乐声,就想起了她的大学时光,;在俱乐部的窗前,强哥摆弄着录音机,音乐声弥漫在整个房间内,大家都缄默不言,每人的心绪都随着音乐声飘散了出去,那时大家都想象着心中美好的憧憬,那时的小妹经常眼睛里噙满着泪水。
她比刚毕业时消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她不希望程刚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怕程刚嫌弃她而不再爱她了。
公司来了一位欧洲的大客户,听说是德国人,小妹对德国这个名字倍感亲切;老爸说他有事顾不过来,那天要小妹代表他接待一下。
小妹早上醒来时感觉身上有些发冷,好像有点发低烧的感觉,但还是坚持下床、洗脸、吃饭,因为接待客户公务在身,并早早地上班去。
他们在会议室里就出口德国的项目讨论着,原来这个项目进行的比较顺利,而今天德国人突然提出几个尖锐的问题:
一是原来企业对德国这个客户出口服装的价格很低廉,因此在贴牌订货的基础上可以按100比1的比例出口“舒芮”牌西服到德国,客户包销,这样可以逐步实现自己的企业品牌走出国门的战略设想,但此次客户却突然要求“舒芮”牌dai销暂停;
二是此次德国客户要求产品出口亚洲一个商业信誉很差的小国家,但不是信用证结算却是“后t/t电汇付款”。
这让小妹大吃一惊,客户这么重大的变化,老爸原先没有告诉她;而作为董事长的代表,不能在客户面前吞吞吐吐,拿不出任何企业或自己的意见,这会让客户感觉供货方没有把握,经验浅薄致使双方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小妹感觉有点虚脱,她让秘书弄了点热水喝了,然后和客户在周旋着,强烈建议出口亚洲小国做l/c和不能停止“舒芮”的额度比例;客户解释了半天,小妹在这个项目上没有接触,因此基本听不懂客户的解释,所以无以对答;
最后,客户看出来与小妹的谈判实在没有进展了,提出改日拜会董事长再说,临走时对着小妹做了一个“摊开两手,耸耸肩膀”的举动,表示很无奈。
小妹送客户返回时,感觉会议室的地毯突然间怎么变得那么柔软,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有点摇晃了起来,这时听到翻译在身后大叫“杜助理、杜助理”;
小妹即刻便失去了知觉。
当小妹醒来时,感觉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