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醒来时,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两个时辰,也许是一两天,也许像之前大战完无涯剑派一样,睡了一二十天……她不晓得此刻的醒来是不是临死前的回光反照,偶尔,她能够感觉到体内有一股能量想要暴涌,她知道,那可能是青衣男子意识到她出了问题,可是,对方现在重伤刚刚康复,如何相救,而她,更没有一点精力静下心来进入摄灵珠。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看着天,耳边传来了湖水因风吹而微微波动的声音,她吃力的翻过身子,将嘴角挪到水边,吸了一口,然后又吸了两口……胃里因为长期不进食不进水,一时间又起了反应,她猛地将喝进去的水吐了出来,只有水,然后身子再一次无力的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一次翻过身,还是在吐过的地方将嘴印到水里,她十分吃力地喝了起来。喝完,她已经没有力气仰过身子,就直接挪了挪头,趴在地上睡过去。醒了喝水,喝完就睡,睡醒再喝,慢慢地,她已经无力喝水了,她的神智彻底昏乱起来。
体内不时的有青衣男子的能量暴涌,似在呼唤着她进入摄灵珠,胃肠不断地痉挛绞缠,似在做垂死挣扎,不知道是周围忽冷忽热,还是她的体温忽冷忽热,脑海里开始无意识地出现各种画面:北家的宴客大厅中,所有北家人对他怒骂喊打,北承天要杀死他,没有人来救她;玄兽山的密林中,她一个人一刻不停地修炼、猎凶兽,拿着自己的小命和上天**;竹林中,她和大伯、复方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商讨家族大业;阔别四年,她第一次穿上一件崭新的白色长衫,在北家演武场披荆斩棘,重立当年天才之威……
少女的表情似乎挂着微笑,就好像出了口恶气一般,紧接着,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脑海中再次浮出一系列画面:龙门酒店,她和一群北家小辈与冥修族一众小辈开战;她和北放辰二人不辞艰险,去玄兽山深处与无涯剑派交易兵器买;家族比武,教训冥修族一众,火烧冥修族大院,玄兽山内,与冥修族纠缠,竹林中,将冥修族斩草除根;北家大院,与司马家族血战,玄兽山深处,大败无涯剑派……
紧皱的眉头松懈了下来,再次挂在少女脸上的,是一丝哀伤的表情,她不知道怎么竟想起了复方。
在一起吃饭,在一起说话的时间是最美好的,可是那时却什么也意识不到,少女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幸福,紧接着,又滑过一丝痛苦:脑海中浮出得复方背着包裹出走的可怜背影,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那一走虽然只隔着几条街,却差一点两界相望。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依旧是复方的身影,永远也不会忘记,透过窗口,他看她时那难舍的眼神,永远也不能忘记,再回眸时,那无奈的转身和一声无助的叹息……她开始在雨中奔跑,开始发了疯一样的四处寻找,她猛地睁开眼!
因为还有牵挂,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着!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泪水流了一地,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哭泣!
就在此时,高空之上忽然一声唳天鹰鸣,少女的表情猛然间回到现实,然后拼尽一切力量,将自己的身子仰面朝天。她看到,高空之上出现了一大群黑压压的东西,就像乌云一样,将仅有的天光都遮了去。少倾,那片“乌云”越来越近,这次她看清了,那竟是一大群鹰鹏雕隼,有白色有黑色,有红色有灰!色,为首的那只蓝色大雕,正是信天鹰!
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顺着眼眸划出,北凝涵十分安逸地躺在湖边,心灵终于放松开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四五十只雕鹏在信天鹰的带领下飞到万丈深渊下,围着北凝涵静静地站着。他们中很多都比信天鹰还大,但却都唯它马首是瞻,信天鹰将一只雪狼扔在北凝涵身边,然后用尖喙撕开他的身体,将其放在北凝涵的脸上。晕去的少女闻到了血腥,她的眼睛还未睁开,双手已经捧着雪狼尸体,尽情地吸起它的血液来。
她越吸越有精神,最后又张开嘴撕咬着雪狼的身体。白色的狼毫从她的嘴中不断地吐出,一块块血淋淋地狼肉被她生吞活咽,她的眼睛慢慢睁开,翻过身子,茹毛饮血,狼吞虎咽……
北凝涵将整只雪狼吃了一半,体力终于恢复了过来,她倒在地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一天**,第二天醒来,她终于清醒了。她环顾着眼前一排比他还要高很多的巨鹰大鹏,又看看其中的蓝色信天鹰,当即猛地扑上前去,搂着信天鹰的脖子久久没有放开。
拥抱了好一阵,少女才松开蓝鹰,将剩下的半只狼分给其他雕吃,然后下到湖中,洗去身上的血渍,梳理好头发,又将棉衣穿好。此时,那些雕已经把剩下的狼尸吃没了,蓝鹰见北凝涵恢复得差不多,便低鸣了一声,好似在对身边的手下下命令一般。
马上,它们其中最大的一只雪雕走了出来,然后身子轻轻伏下,北凝涵知道什么意思,马上骑到了它的背上。蓝鹰见此,仰天一声长唳,所有大雕同时振翼,携起一股巨大的龙卷风,扶摇直上。北凝涵紧紧地抓着雪雕的脖子,感受着身体急速上升和周围空气的慢慢降温。
一个时辰后,他开始遇到横向上的狂风,不过他周围有四五十只大雕围着,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应。两个时辰后,狂风更大,但并没有上次遇到的大雪,由于周围雕群的拥护,他依旧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