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床上闭着眼睛的人,然后起身向床榻走去,她脱掉了自己外面的纱衣,然后轻轻拽开了自己的腰带,衣裙散落,只剩中衣,她站在了床榻前看着容琛,他皱着眉,脸色发红,出了一头的汗,她就这样站了许久,可容琛没有任何反应,她忽然升起一股恼意转身就走,床上的人突然伸手拽住了她,语气颇有些委屈:“我都这样了你还同我发脾气么?”
容疏狂听了莫名想笑:“你搞搞清楚,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是你不理我的。”
容琛哼了一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就要气气你,我那日快要被你气死了。”
容疏狂的笑还是没憋住,除了婚礼那日容琛醉酒,她再没见过像这样耍小孩子脾气的他了。
“你笑什么?”容琛有些不满:“我难受着呢!”
“好好好,我不笑了。”容疏狂捂着嘴,可笑意却从眼睛里冒了出来。
容琛看她许久,突然伸手将她拽上了床,把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他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仿佛能看到她的心里去,容疏狂的心砰砰狂跳,她看着容琛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回来看婚书了么?”容琛的声音沙哑,竟有些难得的诱人。
容疏狂点了点头,声音极低:“看了。”
“容琛若娶一人,便是一生之妻,此生真心相待,绝无二心异人,白头约记红书,望此求不独我一人,盼得两心相同。”容琛的声音也是极低:“我说这些话,不是说说玩的。”
容疏狂突然眼眶有些发烫,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了,她点点头,带着鼻音道:“我晓得。”
“那你呢?”容琛终于笑了,将脸凑过去蹭了蹭她的鼻尖。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容疏狂呢喃道。
容琛的笑意敛了,定定地看着她然后猛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吻带着些抵死缠绵的味道,让容疏狂心惊又欢喜,整个身子被容琛压在身下忍不住颤栗起来,她的手揽过容琛的脖子,略有些笨拙地学着回吻他。
“你自己说的,我不会再停下了。”容琛的嗓子粗粝,看着容疏狂的眼睛都在冒火。
“嗯,我说的。”容疏狂吻了吻容琛的脖子,脸有些发烫:“你我大婚尚未行礼……今日,我还你一个洞房花烛。”
夜还长,桌上的红烛在不知不觉中燃尽,今夜注定无眠。
两人折腾到快要天明,容疏狂早已经昏睡过去,容琛看着她皱着的小脸起身下了床,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用玉簪从内撬开了屋外的锁,容疏狂熟睡着,对一切毫不知情,这边门开了不久,将离便屁颠屁颠跑来了,他一脸的喜气:“世子。”
容琛笑叱他一句:“快去准备些热水,晚了拿你是问。”
“诶好嘞!”将离吆喝一声,见容琛伸手要打他他连忙往后一缩,声音低了好几度:“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抱着容疏狂清洗了一番,容琛又将她送回了床上,容疏狂从头到尾都没醒,洗了洗身子不再黏腻,她的眉头终于散开了。她乖乖地让他抱在怀里,容琛轻拍了拍她,眉目间的笑意掩也掩不住,真好,她是他的了,谁也抢不走了。不过……有些账是时候算算了。容琛眯了眯眼睛。
容疏狂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过来,天已经大亮,容琛并不在她身边,身旁的褥子摸起来凉凉的,定是许久前就起了,她浑身无力,咬着牙才下了床,容琛清高自傲从未碰过女人,经此一夜,她算是深刻体会到了。提着劲走到房门前推开了门,外面的阳光好得让她睁不开眼。
“主子您可算醒了!”清明见她推门出来颇为惊喜:“清明在这里都守了两日了!”
两、两日?!她睡了这么久?!容疏狂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我有睡了这么久?”
“是啊。”清明点点头:“主子一定饿了吧?世子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不许打扰您睡觉,所以也没喊您起来吃饭。”
容疏狂捂了捂脸,自觉十分丢人:“容琛呢?”
“世子昨日出去了还没回来,清明也不晓得。”清明道。
什么破人!人用完了就没影了!容疏狂气得磨了磨牙:“你去给我准备点饭菜,饿死我了。”
清明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什么破人!容疏狂踢了一脚门框:“嘶——”真疼,本来腿就没劲,这一踢脚也疼了,站也有些站不稳,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容疏狂内心哀嚎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不过没摔在地上,倒躺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她顿了几秒,感觉这人的怀抱十分熟悉,一睁眼,果然是容琛:“你怎么……”
容琛将她打横抱起来又放回到床上,他笑着道:“我知道你起来定会寻我,所以就忙着赶回来了,感觉怎么样?”
能、能怎么样……容疏狂的脸唰地又红了,她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你、你去干嘛了才回来?”
容琛见她害羞也不再细问他回道:“我去了一趟晏城。”
容疏狂没明白:“去晏城干嘛?”
“我把父亲救回来了。”容琛笑答。
“你一个人去的?”哦,或许还带着将离,容疏狂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吧?!你蛊毒才发作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