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盛世>21.叛乱

夜幕渐渐来临时,这场盛宴才到了最热络的时刻。

远远便能瞧见一片火海翻腾,欢声笑语顺着柔柔晚风自汗庭飘到草原各处。扎布与我坐在一块,三言两语向我一一说了在座这些我听过也罢,未听过也罢得大人物。阿史那奇与我对坐,约莫他心里头也有几分不知如何面对扎布,故而特意避着我们这处。阿史那颜很是欢快得围着篝火同几个年纪相仿得女儿家载歌载舞,我瞧见他这模样心里也不自觉欢畅几分。

“可敦瞧那位藏色衣裳的大人,那是其其格夫人的父亲巴图和坦大人。”扎布提起白玉酒壶替我斟酒,“是老可汗的旧部,亦是当日助可汗成事得大功臣。”

我随她的话去瞧巴图和坦,恰好对上巴图和坦打量我的目光便举起酒杯笑着同他示意,继而仰头一饮而尽。

巴图和坦见我如此,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又晃了晃面前大碗,极爽快得干了干净。

说来我当真是许久未曾饮过酒了,此时也算得上是寻了个机会过过嘴瘾。扎布却颇是担忧“可敦大病初愈,莫要与这些莽汉争这些个没用的意气。”

“难得开心,没事。”我弃了酒杯,大大咧咧得拿起酒壶便往嘴里倒,笑着道,“今日是大殿下的生辰,可汗不在,我于情于理都该好好陪各位大人喝个尽兴。”

“可敦这话说的倒是太过豪放了。”扎布也笑,又指着巴图和坦边上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道,“那是阿勒坦大人和都冷仓大人。这三位大人便是如今汗庭驻军的三大统领。”

我听得恍惚,许久才理了这话,心下很是疑问反问道:“若这三位才是汗庭驻军的统领,那阿史那奇……”

“大人只是深受可汗信赖而已,手中并无兵权。”扎布轻声道,“当日可敦疑心大人会反,实在是杞人忧天了。”

我一顿,没料到当日我防阿史那奇的意思竟这般明显,连扎布都知晓三分,不由有些尴尬:“初到草原,人生地不熟,难免草木皆兵了些。”

“虽是如此,但也可见可敦待可汗是真心的。”扎布咧开嘴,笑得更是开怀,“正是因为在意,才能草木皆兵。”

我无话可答,只得端起酒自顾自又喝了起来。扎布见我不愿同她深聊这件事便又扶着肚子道:“可敦可曾想过为可汗生个一儿半女?”

“……这码子事又非我想便能的。”我又羞又惊,险些翻了手中的酒,一时心里没了数,很是窘迫得应道,“你当真是为要为人母的,整日里净想着这些家长里短,如今的局势我尚自顾不暇,又谈何生儿育女呢?”

扎布闻言,黯然低下头去:“可敦说的对,生逢乱世总不是好事。”

我自知失言,便将手搭在她肚子上半笑着安抚道:“可是乱世出英雄,我的义子自然是英雄。”

扎布惶恐得看向我,我便顺势问道:“你若是愿意,日后你腹中孩子出生便是我的义子。”

我话音刚落,便听马蹄声骤然响起,自远处来,急切而沉重。我尚未觉察发生了什么,便见几个身披轻甲的士兵上来伏在三位驻军大统领耳边说了什么。

直到三位驻军大统领脸色惊变,有意无意得含着几分不明的情绪打量我,突得一阵慌乱。

阿史那奇接过一旁士兵递来的信,低头思量半晌才起身朝我走来。他冷着脸,一言不发得将信递到我面前,我看着信上的字迹正是江彧,稳了稳气息很是急切得接过信。一时只觉手指打颤,连拆个信都不会。

扎布在我身旁轻唤了声可敦,我心下这次稍稍安定。

信上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匆忙的情况下写就,约莫是墨迹还未干时便快马加鞭送了过来,有些字已被晕的模糊,信角上无意中沾上得褪了色得红痕又叫我心头一紧。

我捏着信纸,飞快的扫过信上文字当下只觉强耐下得不安悉数得到了证实,心神巨震。

安怀柔私通铁勒零一事是我太过想当然。

当日草原十八部与回纥之战是如何惨烈,围城三月,粮草弹绝,破城之时昔日繁华的回鹘汗庭满地饿殍,哀嚎遍野。

我料到铁勒零断然不可能真心归顺这让他家破人亡的草原,也料到他与安怀柔私通或许本就是有心而为之,却独独未想到若他有反心,那这孩子不仅能让江彧牵制于他,更会成为他私通安庆国举兵造反的理由。

我竟还如此大大咧咧的在家信中与江彧大谈此事借此争风吃醋,委实是大意。

如今倒是好了,江彧领着方才与西北叛军一诀死战,元气大伤得残兵被铁勒零所领叛军困在西北,安怀信带着数以万计的兵马意欲围剿汗庭来个釜底抽薪。信中他草草提到当日铁勒零叛变事出突然,又道汗庭孤危,兵力不足,他远在西北鞭长莫及,汗庭中事皆交于阿史那颜处理。

我当下只是慌乱,出口便问:“可汗可曾受伤?”

阿史那奇一顿并不作答,我心下便有了答案,又去看那送信的将士复问道:“他伤得重吗?”

“可汗为流箭所伤,并无大碍。”那将士喉头一动,眼神飘忽到阿史那奇身上,许久才很是艰难得开口道,“可敦莫要担心。”

扎布看出了我的失神,伸手要扶我,我轻挡住了她的动作,盯着阿史那奇急稳住心绪镇静道:“阿史那奇大人,如今汗庭周围有多少可用兵力?”

阿史那奇顿了顿,俯下身去,“连同三位统领所带兵力,如今汗庭周围可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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