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没有。
但在今年年初的元宵宴上,她又看到了心仪的人。
她也晓得在这样全是女眷的宴席上,看到裕王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贤贵妃替儿子挑王妃,让儿子来瞧上一眼。谢晚娘自觉长得不差,又有才名在外,想着自己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于是当晚回府,就去找了母亲。
母亲当时便婉言回绝了这样的想法,但她不依不饶,之后又去找了父亲。
谢太傅最喜欢这个小女儿,努力上进,课业又好,又懂事,谢晚娘闹到谢太傅跟前时,谢太傅冷着一张脸说了,嫁谁都不可能嫁裕王。谢晚娘顶着两行眼泪,不肯。
闹了几天之后,谢太傅终究还是心软了,去请皇上赐婚,第一回皇上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谢太傅回府又同谢晚娘讲了这事,谢晚娘这回不哭了,只对着谢太傅道,当今世上,多得是庸庸世人,唯有裕王,可得青眼。
言下之意,便是非裕王不嫁了,谢太傅沉声同女儿讲了利害关系后道,如果你要嫁裕王,那么你过门之后,生死祸福,两不相干。
谢晚娘只当父亲是吓自己,当即应下了,只要嫁裕王。
谢太傅摇了摇头,又去求了皇上,这回下了赐婚的圣旨,谢晚娘拿着圣旨,激动得整夜睡不着觉,很快得合了八字过了小定,于四月底完婚。
谢晚娘怀着少女满满地期待嫁入裕王府,同心仪的人拜了天地,可是就在她等着喝合卺酒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想象中的意中人为自己揭开盖头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扼住了自己的脖颈,并愈发用力。
“很快我就喘不上气,就那样昏死过去了。”谢晚娘的脸上有些凄然地神色,“最终我也没再看到过他的模样,睁开眼时,便是在你的房间中了。”
谢晚娘讲这段记忆时,谢景迟能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她曾经对裕王的喜欢,也能感到她最后的绝望和悲伤,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只说:“世事无常。”
“确实是世事无常。”谢晚娘苦笑,“我是万万没有料到,还有一个人替我重新活过,虽然说这样的话可能有些过分,但我能不能请你,代替我,好好活下去?我已经伤了一次父母的心,我不希望他们知道我遭遇了什么,爹他……一直都不赞成我嫁给裕王,虽然他说了生死祸福,两不相干,但如果真的知道我死了,还是会伤心的吧。”
“肯定会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如果一开始就好好听你爹的话,哪还有这么多事。”谢景迟不禁出口埋怨,说完觉得不对,又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不过你如果想让我在这边替你生活,那也得让我知道你家什么情况啊,不然一下子就穿帮了……”
谢晚娘莞尔道:“自然会,我尽量简单的同你讲一讲。”
说是简单的讲一讲,可谢景迟一听,头都大了,谢家的人确实很多,谢景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捋清楚人物关系,然后牢牢记住,又问:“那我不会弹琴不会下棋……不会写毛笔字……这怎么办?”
“这些都好应付,一般不会有人同你计较太多,只要你身份是真的,其它都好说。”谢晚娘也是大概知道谢景迟是什么水准,围棋什么都不会,也不会弹琴,会画些素描,写字不大好看,这些她都听谢景迟的父母讲过。
谢景迟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记住了,可你那边怎么样了?除了我爸妈,还有别人知道吗?”
“都搪塞过去了,只是祁子衡确实很难缠,还有就是……”谢晚娘犹豫了一下道,“你的有几个室友,闹翻了。”
谢景迟睁大了眼睛看着谢晚娘,突然想起之前做过的梦,问:“是秦羡和刘夕雨?”
“嗯,就是她们,我那天见到你们学校围棋社有活动,几个人在下棋,就过去看了看,也下了几局,没想到其中一个是刘夕雨的男朋友,那个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突然就缠上我了,刘夕雨就因为这个吵了我一顿,之后就拉着秦羡和我闹掰了。”谢晚娘说完叹了口气道,“也是因为这个,才遇到祁子衡,没想到他更难缠。”
谢景迟听得想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秦羡肯定是知道的,刘夕雨的男朋友,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看不上的,竟然觉得自己勾引她男朋友,真是可笑。谢景迟摇了摇头道:“祁子衡的事我帮不了你,你加油。”
谢晚娘又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被缠的很紧。
谢景迟又道:“对了,你在那边,条件方便些,你就查一查平行世界,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我们还能换回来……”
“换回来?”谢晚娘楞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头道,“嗯好,我会仔细查一查的,那边就拜托你了。”
“没关系。”谢景迟摆了摆手。
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只好面对面坐下开始聊一些小事,聊着聊着,突然之间谢景迟感到有些眩晕,看了谢晚娘一眼,两人目光相对,当即都明白了。谢景迟忍着晕眩又喊了句:“一定要帮我跟我爸妈报平安啊,至于处境就不要说了!”
“知道了,你自己一切小心。”谢晚娘交代完,两人便都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