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来到一处山村,眼前是一条不算宽阔的泥路。前几天刚刚下了一场雨,棕褐色的稀泥被压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车轮印,十分颠簸。路的两边是翠绿的农田,蝉声不断。
在农田中劳作的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此地经济落后,主要生产方式还是务农。年青一代出去打工,留下老人在家里照顾留守儿童。路上不时有穿的破破烂烂、顶着一张黑铁蛋般小脸的孩子跑过,偷偷地打量着云颂开的路虎。
车子停到了一个农家小院前。
邵清问道:“这就是李大虎家?”李大虎是在工地上落入化灰池死亡的那个工人。
云颂点了点头。按照张总给的地址,李大虎家就在这里。
她们下了车子,却未料到路边情况不好,稀泥又多又滑。今日云颂出来时穿了一双皮质的黑色中跟鞋,刚一落地就来了个大变身,成了土黄色。
邵清施了一个法术,把那双鞋清理干净,又变了一层保护罩覆在上面。
云颂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流露一丝戏谑的笑意。
邵清摸了摸鼻子,看向别处:“我是看你这双鞋怪好看,粘了泥多可惜,你别误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她看到云颂的那个表情,总觉得有些心虚。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不忍心看到那双鞋不成样子啊,没有任何别的想法。邵清默默地用身为优秀茅山弟子的荣誉做了个担保。
云颂笑的颇有深意:“我只是在想,你既然擅长这种事,以后打扫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邵清:“……”她可以收回刚刚那个法术吗?
云颂又玩味地看着她:“你怕我误会什么?”
邵清:“……”没什么,是她功力不到家,是她输了,云颂大佬的脑回路果然和她不一样。
经过刚刚那个小插曲,气氛轻松了许多。两个人朝小木屋走了过去。
这所小木屋一看便知历史悠久。
经过岁月的打磨,它成功地成为了一个四面漏风的危房。外圈是一些短树枝围成的篱笆,树枝枯朽,长了许多蘑菇菌类。院子里共分三间小屋,也是木板的。木头被无数场大雨洗刷,又被风干,表面刷的漆已经褪的差不多了,呈现出一种灰白色,木材开裂,纤维分明,如同风烛残年的老太太的头发。
嘶——!这种房子也敢住,不怕哪天塌下来?邵清心中感慨,有些同情这户人家。
云颂走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过了许久,一个干瘦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慢吞吞走了出来:“来了。”
她打开门,一看是两个陌生的年轻女子,有些警惕:“你们是?”
云颂缓着脸色,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亲切些,尽管邵清觉得作用不大。她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李大虎家吗?”
“李大虎?”老太太面色迷茫:“我不知道村里有这号人啊……”她又嘀嘀咕咕地思考了一阵,灵光一闪:“哦,我想起来了,是头几年死的那个小伙子吧。”
老太太面露惋惜:“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说没就没了,怪教人可惜。幸好出事之后,老板赔了一大笔款子,也算发了横财。一家人卖了这里的房子,去别的地方住了。”
云颂又问:“那老人家您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有些歉意:“当时我们虽然买下了这个房子,但确实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联系,恐怕帮不上忙。”
云颂皱了皱眉头。李大虎家的联系方式,张兴来也没有。线索仿佛到这里就断掉了。
一边站着的邵清却突然没头没脑地插入了一句话:“老人家,我看你家西边的房间不太稳固,最好早点搬去东面去住。”
云颂闻言,抬起头,西面的房间是老太太刚刚走出来的那间。她仔细打量了一下,果然,力学结构设计并不合理,再加上材料朽烂,的确有很大概率发生坍塌
她看向邵清的目光深沉起来。
老太太听完后,笑了笑:“正打算搬呢,这房子现在不大中用了,等今年收成过了,免不了修一番。”
邵清点了点头,又和那老太太随意拉了几句家常,便道了别。
上了车,邵清问道:“现在怎么办,还有别的办法联系李大虎一家吗?”
云颂摇了摇头:“当初工亡,李大虎的赔偿是一次性付清的,张兴来那里也没有联系方式了。”
“一次性付清?”邵清不太了解赔偿之事,对云颂刚刚说的那个名词有些疑惑。
一道闪电在云颂脑海中划过。邵清这一问,倒是提醒了她。
身亡的李大虎和受重伤的王富是同村人,两人感情还算好,因此在工地上都是一起干活。李大虎死了,王富却救了下来,或许可以通过王富了解到李大虎的相关事情。
她当即拿出手机,给张兴来打了个电话,问了王富家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车子行驶起来。
邵清问道:“咦?这是有线索了?”
云颂边开车边回答道:“嗯,去王富家问问。”
村子并不大,过了不到十分钟,两人便来到了王富家。
邵清下了车,看着眼前的这栋二层小楼,摸了摸下巴。
唔……这户人家,挺气派的嘛。
一路走来,村子里有木屋,也有条件好一些的水泥房,但说到二楼这种奢侈的操作,王富家还是独一份。
她向前敲了敲那扇朱红色大铁门:“请问有人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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