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混在五代当皇帝>第二十四章 分歧

显德十年的三月初二,湖南道行营前军马步军在行营副都部署何继筠和都监李崇矩的指挥下,于澧州城南的澧水岸边一举击溃武平军主力张从富所部,随后衔尾追击至敖山砦,于日暮方罢。

当夜,湖南道行营前军马步军宿于砦中,而武平军则趁着夜色继续向南逃窜。

三月初三,湖南道行营前军马步军在敖山砦稍事休整,敖山砦的缴获颇丰,朗州城又近在眼前,很有必要犒赏三军之后再进迫城池。敖山砦中储存的粮草军械是如此充足,如果侍卫亲军不是使用火铳而仍然是用刀枪弓弩的话,他们都可以无需依赖襄州和江陵的后方转运了。

同一天,张从富和汪端在朗州城内布置城防、收拢溃兵,并且派遣使者前往潭州催促杨师璠尽快回师。

当日晚间,武平军在朗州城的两个军事负责人之间却爆发了严重的意见分歧。

“昨日你还在主张守卫敖山砦,今日你却说要放弃朗州城奔窜西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武平军节度使的衙署内,张从富正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向对面的汪端问着话。

自己的这个副手本来一向都是听自己的,之前唯一一次表现出不同意见就是在昨天,那时他态度积极地主张据守敖山砦阻击周军向朗州进攻。这其实倒也是好事,虽然有些闹不清楚状况,却总比一心劝少主向朝廷投降的李观象要强。

就是在日间和自己分头巡视城防、收拢溃兵和征集城中男女协同守备的时候,这个汪端仍然是表现得相当的积极,张从富是万万都想不到,等两人回到衙署与少主合议的时候,汪端的主张却是骤然一变,变得是这么的突兀,而且变得又是这么的猛烈,之前他对抗击周军有多积极,现在就有多消极。

“昨日我是不知道澧水那一战我军到底是怎么败下来的,以为周军不过如此,所以才主张依托敖山砦阻挡其进军。可是今日已经不同了……”

汪端似乎没有看出张从富双眼喷出的怒火,只是平心静气地向他解释着,然后转身对周保权躬身一礼:“少主,属下日间收拢从澧水逃回城内的士卒,听到他们对澧水之败有同一个说法。”

自从决意抗拒王师入境,并且将朗州的军务交给眼前的这两个人之后,周保权只是在杨师璠率军东征的时候巡视了一次出征部队,其他时候都是待在府衙之内。毕竟才只有十一二岁,虽然父亲给自己留下来的将吏辅佐得竭诚尽心,自己也只能在关键时刻做一点决断,从这些人的建议中选择一个进行支持,真要自己主动管理大小事务,时时拿主意,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好在这两个人对自己还算尊重,每天的合议都会跑到衙署,在自己的面前进行,当然,因为李观象提出了归顺王师的主张,这类抗拒王师的具体布置就没有必要让他来参与了。

不过周保权还知道自身的斤两,属下的尊重是一回事,自己对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可不能乱出主意,所以一般碰到这样的合议,周保权也就是在旁边听一听,却极少出声干预。只是现在汪端主动找到自己来汇报,而且话才说了半截子就停住了,这就是要自己来发话啊……

可是听汪端话中的意思,莫不是那些败兵对张从富的临战指挥有什么议论?周保权看了看气鼓鼓地站在一旁的张从富,心中有些犯难……

败兵们对澧水之败都有一些什么说法,自己确实也有兴趣了解一二,而且听汪端话里面的意思,这事还关系到守城与弃城的抉择,那就更是不能不去了解了。

但是今天这两个人之间的分歧明显是太大了,大敌当前,可容不得大将之间各怀怨愤,周保权必须想办法调节一下气氛,如果这事牵涉到张从富的脸面……

“澧水之败可有什么特殊之处,这才让汪将军从主张据城抗击周师一变转为主张走避山谷?难道那周师果然是天兵不成?”

问题当然还是要问的,只是先尽量把其中的焦点转到周军强悍与否上面去吧,最好是不要牵涉到张从富的指挥问题之类的内部争端。

汪端眼中光芒一闪,少主怎么一下子就猜中了?莫非真的是天纵其才?可惜少主眼下还是太年少了,而南来的周军又过于强大了,没有给少主以发展的时间啊。如果少主真的是英明至此,那么只要能够熬过眼前的这一段危难,假以时日,少主的前途还真是不可限量呢。

要是这么说的话,弃城而走,暂时避开周军的锋芒,避居山谷,等待天下有变再谋发展,这种方略更是对得不能再对的了。

“少主,周军是不是天兵,属下倒是不知道,不过周军战力强横不下于天兵,那些经历了澧水一战的士卒们却是众口一词的。属下日间收拢溃兵的时候已经细细地问过了,他们几乎人人都提到周军会召唤雷公鬼神杀人,澧水岸边只是一阵雷鸣电闪,我军阵中就死伤无数。他们这样匆促地败下来,实在不是因为胆小无能,而是因为这样的周军真的是无法力敌的啊!”

汪端说着这些原本应该是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语,言辞间却是万分的诚挚。

起先听到这种说辞的时候,汪端是不屑一顾的,因为这实在是太荒谬了,而且指挥使本人都没有提到过这种完全可以推卸掉自身责任的说法,这种话应该是那个被吓昏了头的军士在胡言乱语。

然而后面的事情证明错的有可能是汪端自己,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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