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刀微微一笑,先打预防针道:
“大家都不要害怕,就当是看一种戏法好吧——”
说着,文刀慢慢打亮手中的打火机,指尖上的一簇蓝色火苗,在还有些光亮的黄昏中,煞是奇异地跳跃着,包括少女在内,甚至是早已见怪不怪的李记他们,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被吓了一跳,然后便是全场的一片寂静,齐刷刷地瞪着火苗直看。
看到人群已经有些惊恐,文刀不敢再过多炫耀,急忙收起打火机,在李记的不断暗示下,尽量装作不经意地望着仍然有些目瞪口呆的哨总提醒道:
“这位将军,如果没事了,我可以走了吗?”
哨总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很快又大惊失色地连连摇手道:
“我不是将军,小公子万万不可胡乱叫人,叫上官听了吃罪不起。对了,你这火镰,可是罕有的宝贝,这次可要收好了。若再被贼顺手摸去,你可就没这样好的运气了!”
说完,他恋恋不舍地又瞅了一眼文刀手中的打火机,猛然将头扭了过去,挥手道:
“你们,快快走吧。”
看到这位哨总样子,文刀心里终究还是一动,于是悄悄在口袋里摸索了一番,却发现除了牛肉干和一些奶糖、香烟之类的杂物,实在没什么合适送出的东西,不觉叹口气,眼睛下意识地向贺一龙看去。
谁知,这贺一龙年纪虽小,却是一个小人精,当即猜出文刀心思,一个缩身便藏到了李记等人后面,再也不看自己一眼。
这个小坏蛋,看来真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小管家。嗯,他这样做也没错,不对人吝啬怎么能当人亲随呢?
无奈之下,文刀只好一脸尴尬地掏出几块奶糖和牛肉干,往哨总手里一塞道:
“今日多谢官长,可惜出门仓促身无长物,这些、这些域外小吃,你们先尝尝。若有缘再见,另当再谢。哦对了,还不知将军怎么称呼呢?”
看到有了礼物,这哨总终于脸上有了笑容,咧嘴就道:
“我叫张宝,这是我妹妹张果。呵呵,你这小吃看来还真是来自域外的稀罕东西,花里胡哨的,煞是好看。就是不知味道怎样,哎对了,这东西好吃吗?”
“你尝尝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李记走上来,看到张宝已将注意力转到自己手中,于是趁机拉起文刀就走。
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又传来张宝和张果的几声嘀咕:
“妹妹你都看到了,这可都是那小公子自己送到我手中的,我一点都没有抢他吧?不过这小公子也真是奇怪,随手掏出的东西,怎么都是稀罕物。”
“你是没抢,哥哥,可是你不看看这东西多稀罕,根本不像是寻常人家之物,我看还是还给人家吧?”
“什么,不行,你赶紧回去帮娘去干活,又不是抢来的东西,还什么还!”
拉着文刀简直就像逃命似的李记,闻言不觉就是低声一笑道:
“公子好计策呀,这北门哨总在城门位置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晚些时候我们在城内得手之后,说不定还能用到他呐。”
啊,文刀听了不觉表情一呆。这点,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几个人紧走慢赶地走了一会儿,正想找个铺子吃点东西,然后去找袁承志他爷爷住下的客栈,后面突然想起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跟着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
“小公子请等一等,小公子请等一等——”
回头一看,却是那一身粗布,但却举止大大方方的少女张果,怀里抱着那布包裹着的陶盆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文刀只好停下来,转身静静地望着跑来的少女。
不过看了两眼,忽然觉得这样直通通地盯着一个姑娘子似乎十分不妥,于是又转过身,看了看李记等人,众人马上对视一笑,袖手开始比赛盯着自家脚尖看去了。
张果跑到近前后,伸手就不容置疑地说道:“这东西太稀罕了还给你,我们不能要!”
文刀看了看少女,同样也是不容置疑地一摇头道:
“送出去的东西我们那里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仅仅就是小吃而已。你是没有看到,你哥哥帮我追回了这个——”
文刀说着,将一直握在手中的打火机,举起来又示意了一下道:
“这才是我最宝贝的东西,我如果连感谢都不表示一下,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张果眨着眼睛,想了一下,于是收回手,点头道:
“小公子说的很有道理,我娘好像也这样说过。好吧,东西我替我哥哥收下了,不过这一大早上的,你们肯定还没吃饭吧。前边不远就是我家开的一个小铺子,专卖一些煎饼果子和米汤,我替我哥哥回请你们好不好?”
这次文刀没有再看李记的脸色,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民以食为天,再说了,不就是吃一顿饭嘛,在哪儿吃还不是一个吃。
张家小铺子门脸儿还算可以,临街,而且看上去人来人往,一张悬起的布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肆”字,这对于明朝历史不太好的文刀多少是个考验。
张果的妈妈在雾气蒸腾的灶屋里忙着,而她的父亲则满头大汗一身油烟,在几个炉子前不停地翻腾着一张张喷香的煎饼果子。
呵呵,张果的名字,不会就是这么来的吧?
坐了不大工夫,一头扎进灶屋的张果,很快亲自端着一个木托盘,将一张张煎饼果子和热乎乎的米汤,一一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