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文竹、杜鹃、东晟、小倩四人又碰了一次头,讨论这个案子如何进展下去。
对于进程,各就各位,按部就班,文竹很有信心,应该没什么破绽。不过他心里还是有担心的,不过这与进程无关,他把担心说了出来。
“储位,如果事情真如我们所料,那么我们细细的想一想,这样的现实让两老一小如何接受,包括你杜鹃。”文竹心怜地对着杜鹃说。
“对,我们光知道为青松洗冤,没有替活着的人考虑。”小倩插嘴道。
“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们不知道。”东晟摸了摸光头道。
“怎么可能,龙城就这么小,又在眼皮底下,瞒得了初一,如何过得了十五。不行,不行,除非不在龙城。”小倩的眼光亮堂起来。
“这事我来办。”沉默半晌的杜鹃说道:“青松在南方风云市有个单身的姑姑,本来说好年底来投靠我们的。现在让我去说服她,让两老先去那边一阵子,等这边事结束后,我想把这边的家产全部出售,暑期带着无双去南方。”
“你也在那边定居?”小倩问道。
“我不知道。”杜鹃看着文竹回道。
文竹听了心里无比凄凉,却无法替她抉择,于是低头说道:“支走两老,对小的封锁消息。其它事待真相大白时再讨论好不好?”
“就这么定了。喝茶,刚上市的新茶。”东晟转移了话题。
陆柏松经过这么一档子事,收敛了许多,难得去赌坊,女人暂时断档,也许他在反省着自己的人生。没事厂里也去转转,也回家里看看。
他听到的一些事让他震惊不已,而且传得很疯,说近来厂附近或老屋附近有人在深夜或凌晨看见一个穿白衣的男子像鬼魂一样飘荡。有人看见了他的脸,认出就是青松,每次出现总是短时间内就消失了。
传得更真的一样,青松的娘曾在大清晨目睹了一次,想追上去问个究竟,结果两腿无力没赶上,等恢复气力,却不见了,她懊恼不止,逢人就说青松回来了。老头子不信,以为是老太婆想子心切,怕想出病,便听从了杜鹃的建议,跟老太一起去了南方,散散心。
厂子交给一位本家后生打理,无双寄宿在贵族学校。
他联想起那一夜,他见过的白衣男子,也是一转身就不见了,从背影看像极了青松,可是东晟说没有,他还以为看花了眼,想来那是真实的场景。
难道世上真的有鬼?不是鬼又是什么?他来干什么?找我算账?都过去十年了,他还是没原谅我?我每年的烧祭、忏悔没有一点用吗?我躲过了一劫又来一劫,这一劫难道是命中注定?想到这,他背脊骨直发凉,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挂,都忘了抹,眼一黑,就倒在了不如狗窝的床上。
等东晟去看他时,他病得不轻,人也一下子消瘦了许多。
“怎么啦?陆老板,好端端的几天不见你踪影,怎么这么瘦啊?”
“病了,病得不轻,今天有所好转。”陆柏松一阵小咳。
“吃药没?要不去挂两瓶盐水,好得快。”
“不用了,兄弟。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人死而复生?”
“好好的,问这个干吗?挂水去。”
“回答我,我就你一个朋友了。”他的话让人动容。
“死而复生没听说过。听说过冤死的灵魂曾回来复仇。”
“真的?”
东晟点了点头,用眼角的余光瞟着他。
“天意啊。”他嘟嚷了一句。
“什么?”东晟假装没听见,追问了一遍。
“没什么。兄弟帮个忙,照这个地址给我寄五千块钱。”
“行。”东晟接过钱跟单子,瞄了一下,他湖南老家的,顺便搀扶着他出了屋。
在社区卫生室挂完盐水,又把他送了回去。
临走时,东晟说:“陆老板,好好休养。有空去你真正的家去看看你口中的女神。”
陆柏松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文竹近阶段老是半夜出门,有时还凌晨出门,弄得董梅很是不爽,免不了生烦,在文竹又一次凌晨出门时堵住了他。
“文竹,我感觉你最近不对头呀,好像人都变了。怎么早出门干吗?”
“阿梅,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是在配合赵东晟破案。”
“什么破案子,用得着深夜或凌晨出门吗?你们是不是合伙起来骗我,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那里去了,你看我像坏人吗?东晟像吗?阿梅,不要小孩子气了,天羽还在梦乡呢。小声些,过几天案子破了,我约上东晟跟你解释个清清楚楚,行了吧。”
“这还像人话。但有时我觉得你的声音不是你的声音,你的走路姿势不是你的走路姿势,好像给人附了身。你不要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是你的私人财产,有什么可以瞒过你的眼睛呢。亲亲,我走了。”
“老夫老妻,还这么恶心。”
董梅娇嗔的吻还是落在了文竹的脸颊上。他笑嘻嘻地出了门,上了帕萨特,才发现自己近来太上进了,把自己溶进了青松,如果是演员,绝对是演技派的帅哥。
为了逼真,他要求杜鹃回忆了青松的好多生活细节,声音、走路、习惯性动作,口头禅等,无一不学得惟妙惟肖,连杜鹃本人也分不清哪个是青松,哪个是文竹。
听了董梅的埋怨,文竹希望这一切早日结束,做回自己。
四月下旬,周六,杜鹃下了班,觉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