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张沐三人离开后,严嵩也是面色冰寒的瞪向了严世蕃,语气极度不满的道:“你可知那张沐为何直接拒绝为父吗?”
严世蕃低了低头,没有吭声。
严嵩道:“因为连他也知道你的所谓终极悬赏愚蠢至极,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人家巴不得你明目张胆的招纳亡命之徒呢。”
严世蕃不服的道:“可是爹,胡不归死了,司马黎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我们再坐以待毙,下次张沐手下的那些凶徒就很可能杀退府中护卫,搜杀我们父子。那些护卫靠不住的,不想个法子对付他,他迟早要我们的命。”
严嵩喝道:“你要除掉对手,首选要知道对手的底细,如此才能想好对策,占据主动。你对那张沐有多少了解?你知道他跟徐阶到底是什么关系吗?你就真的确信所谓的终极悬赏能除掉他?人家可是手握兵权的正三品武将,你让那些亡命之徒进攻军营造反吗?”
严世蕃被问的有些发愣,语气软了几分,道:“我不敢进攻军营,他也不敢直接派兵来杀咱们。至少招纳大量的高手后,他再派江湖人杀到府上,咱们也能轻易挡住了。”
严嵩怒道:“徐阶正愁拿不到你我父子的重罪证据呢,你公然招纳亡命之徒,就不怕他在皇上跟前大做文章?”
严世蕃连道:“父亲放心,东楼会控制好分寸的,而且司马黎派的人已经找到秦怀义了,很快我们就会知道那张沐的底细。到时候好好设计除掉张沐,解除掉严府的危机,我马上就遣散那些江湖高手,不给徐阶阴害我们的机会。”
“你……你恣意妄为,世事岂能都如你所愿?”严嵩愈加激动,最后喝道:“此事不能容你胡来,马上中止所谓的终极悬赏,就说那是有人假冒你散播的假消息,快去。”
严世蕃脸色阴沉了许多,最后只得点头应命道:“是。”
……
是夜,月朗星稀,寒风袭人。
严府庄园灯火通明,过万的灯笼一排连着一排,将整个庄园都照的恍如明昼,这样的漫天烛光会一直持续到三更时分才会准时齐齐熄灭。也许严府一夜的火烛耗费就比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还要庞大,但严府根本不在乎,用富可敌国形容这里并不为过。
然而在绝大多数明亮的地方,并未有这座庄园的主人,相反严嵩和严世蕃都居住在颇为隐秘之地,隐秘到每晚都会换一个地方睡,具体在哪连府中的人都多半不知道。至于原本属于他们的内室,他们早就不敢住了。
在自己家中都要这般谨小慎微,无论严嵩还是严世蕃都恨怒不已。
严世蕃的临时榻卧之地与严嵩的深幽小院不同,这里虽然偏僻却依旧奢华,巨大的檀木床上充满着淫靡之气,这里不止有严世蕃,还有四名衣衫不整的少女,有的一脸惶恐畏惧,只怕是刚被抢来没多久的,有的已经变的麻木,还有一人似是早已认命,反而在迎合这严世蕃。
“爷,今晚您想必是累了,来,咱们喝点酒助兴,再来。”那女子从床边端过美酒,递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严世蕃。
严世蕃夺过酒壶,直接大口猛灌起来,女子则在一旁给他捏着肩膀,严世蕃却忽然将酒壶狠狠扔了出去,吼道:“滚,滚滚滚,都给老子滚!”
见状四名女子面色惊变,连忙各自抱起衣服朝外面逃似的离开。而严世蕃的怒气似乎一点也没有消,又拿过第二壶酒猛灌起来。
他严世蕃平日的雄风谁不知道?可如今吃不香睡不好、还夜夜都要担心被人暗杀,精力已大不如从前,别说日御数女,一个女人驰骋的时间都少得可怜,这让严世蕃极为恼怒。
遥想当年连裕王都得跟他低头,那是何等的风光,没想到如今回到老家竟被一个小小的三品武将吓到了这种地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吵杂声,紧接着锣鼓声、喊杀声四起。严世蕃脸色惊变,马上穿上衣服,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大爷、大爷,那帮凶徒又杀上来了!”老管家惊慌的跑了过来。
“老子听到了。”严世蕃面容更是狰狞,恨骂道:“妈的,还有完没完了,快,叫点人来这里防着点。”
“是。”老管家连忙应命。
严府庄园占地近千亩,严世蕃躲藏的地方又是非常偏远隐秘之地。正常来说凶徒除非杀光了府中护卫一寸寸的搜捕,否则根本找不过来,但每一次有凶徒杀上府严世蕃还是要找许多高手护在自己身边,这一次同样不例外。
但仅仅半刻钟不到,老管家又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大爷,不好了,那几名妖医被抓走了。”
“你说什么?”严世蕃大惊,马上又怒吼道:“他们怎么可能被抓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严世蕃目光血红,他当然知道所谓的凶徒就是张沐的人,而张沐致意要活捉那些荆楚妖医目的也是不言自明的。也正因为此他把那些荆楚妖医安排的地方也很隐秘,不比自己这里差多少。所以别说张沐的人找不到地方,就算能找到,贸然闯进这么深入的地方,他们又怎么能活着把他带出去?
老管家辩解道:“杀进去的人都是一流高手和绝顶高手,其中一人武功强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没有能能挡住他。”
严世蕃直接怒吼道:“少他妈废话,快去追,救不回来人至少也给老子把人灭口喽!”
“是!”老官家应命,立刻安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