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衣离着他足有几个人那般远的距离,但是楚桓却浑身汗毛炸立,像是被什么凶恶的野兽盯上一般,只是单凭对方一个眼神,便觉浑身刺痛。
这便是生死境的实力吗?
楚桓与楚厉几乎相同的修为,真打起来,谁也奈何不得谁。
同样的,他的脑子也不笨,至少不像楚娇那样脾气暴躁,不懂得看事实,没有弄清对方的修为便动手。
能让他看不穿修为的,除了生死境还能有什么。
到了他们这种实力,已经很难有真的能够隐藏住修为的灵宝了,即便有,也最多不过一两件,而能得到这种稀少的灵宝的人本身就已经是很可怕的存在了。
此刻的桑红衣盯的他有些心悸。
傻子也看得出来,对方是为了这个被他们抓住的孩子而来的,两人一看便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楚桓有些后悔。
他怎么会知道这家伙身后会有个生死境的高手做后盾?
人家还直接打上门来了。
“你刚刚说,他对你还有用处?你想拿他做什么?”桑红衣现在越是笑,楚桓就越觉得发瘆。
被桑红衣这瘆人的笑容一下,楚桓脱口而出:“炼……”
只是刚说出一个字,便立刻意识到坏事了,连忙收住了声。
“炼什么?”桑红衣的目光一凝,随即道:“炼丹还是炼药?”
怨灵王本就是一种奇异的东西。本质上说,其实他已经死了,只是怨灵不灭,凝成实体。
而公输弈的尸身本身没有被损坏,所以他可以重新附着在这具驱壳之中,身体与灵魂不会产生排斥。
这也使得他可以随意的在世间行走。
但是,无论是否有身体,怨灵王就是怨灵王。
一旦有人发现了他的身份,就难保不会有人想要将他拿来炼丹或炼药,甚至直接炼化,对修士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很显然,楚桓发现了公输弈怨灵王的身份,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公输弈的身上。
他放任楚娇对公输弈的折磨,只要不死,对他而言就不会有任何损失。
相反,如果楚娇能够折磨的公输弈奄奄一息,那么,在他将公输弈炼制成丹药或者炼化的时候,过程上就要省事很多了。
这让桑红衣杀机大盛。
若是别的什么人就算了。可公输弈可是前脚救了楚天涯,后脚就被过河拆桥了,就算你楚家家大业大,也没理由做这样恩将仇报的事。
之前桑红衣已经给公输弈服过解毒丹了。
丹药出自方逆鳞之手,只要不是什么诡异的剧毒,一般的毒都能解。
所以,公输弈趁着桑红衣正在帮他报仇的工夫,尽快的炼化药力,恢复行动。
楚桓哪还说得出口。
现在说话不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桑姑娘,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他一命。”楚厉没想到桑红衣确实是个这么狠的角色,方才她拔了楚娇的指甲,划花楚娇的脸,废了楚娇的气海,从头到尾,连眼都没眨,一气呵成,半点怜悯都不曾生起。
桑红衣看了楚厉一眼,是想看到他这话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楚厉确实是真心替楚桓求情的。虽然是兄弟,但却并不是说感情要有多好才替他求情。他其实希望桑红衣能教训他一下,免得平日里总是和自己作对,给他点苦头吃也未尝不可。
只是,桑红衣出手太狠,他怕她收不住手,将楚桓像楚娇一样的给彻底废了,那么他们这一脉的强者就更少了。
说实话,他都已经进了供奉阁了,将来家族的高位必有自己的一个位置。
而他们这一脉本来就不如对方强大,对方执掌楚家的这些岁月里,敛了多少好处根本不得而知。
光是利用地位提升他们自己那一脉的弟子水平,他们就已经拍马难及了。
他们这一辈没几个出彩的,几百岁了最高也就像他一样练到星光境巅峰便再没有办法寸进,他自己卡在这个境界上都已经四十几年近五十年了,却始终没能踏出那一步。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这一主脉,他们只能尽力的培养下一代。
楚天涯就是下一代里最天才的存在,不到百岁,便已经到达了神桥境巅峰,若是再有所奇遇,再给他几十年的时间,没准就能踏入生死境那一步,所以,楚天涯对他们这一派系而言真的太重要了。
楚家七个生死境的老祖,有四个是对方那一系的人,自己这边才三个。而星光境,对方也比自己这边多出近一百多个,到了生死境这一境界,一个人的差距也足以让实力悬殊。
老祖们已经决定让楚天涯进入长老堂,这就等于是给他镀了一层金,以后很可能就只能直接执掌整个楚家,在这种关头,楚天涯却受了这么重的伤昏迷不醒,他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
若不是这一脉再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存在,他也不必非要和桑红衣这么委曲求全。
但是为了整个楚家,为了他们这一脉系,哪怕受点委屈,他也甘之如饴。
如果桑红衣知道楚厉竟然是这么想的,她一定会嗤之以鼻。
再没有拿得出手的?
自己眼瞎怪得了谁?
那个楚飞扬的实力整整高出楚天涯一个大境界,要是直接培养楚飞扬,对方的年轻一辈恐怕会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只可惜,楚飞扬刻意的隐藏了修为,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只是,楚家的家事她没有兴趣太过深入,救过楚天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