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前群峦唤双子,
横卧长川映九霄。
但问麓中谁英勇?
将军挚剑诛天狗。
天都府与北都府以双子山为分界线,倚靠在双子山下傍山而建的关卡叫做雄曦关。当年,北都军正是在此处与天都军交战,最终由于“关北飞鹰”孔哲的大意,北都军远征的主力遭遇“战神”司长空的伏击而全军溃败。不过,由于当年的天都储君张浩平在北都做人质,天都府便以战略要塞雄曦关为代价换取了张浩平的平安归来。
如今,雄曦关的守将换成沉稳的老臣魏泽嵩,他万事求谨慎,即便是当初天都府全军南下,他也未动一兵一卒,直至探听到虚实之后才做打算。雄曦关依仗双子山天险,易守难攻,然而山中却有一伙强盗占山为王,时常侵扰雄曦关的百姓,颇令魏泽嵩挠头。他曾几次欲出兵剿匪,可雄曦关兵力并不算多,一旦出兵剿匪,雄曦关便是一座空城,再加之那群强盗极其狡猾,广布哨卡,待官兵杀至山寨时,他们早已撤离。不过,最近一年来这群贼匪突然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一般,雄曦关的百姓再没遭到那群强盗的骚扰。
虽然再无强盗的侵扰,可魏泽嵩却十分疑惑,他暗感其中缘由极不简单,便差遣了几个信得过的探子前去查探。这群探子已经去了四五天,魏泽嵩估摸着也应该有些头绪了,便每日都在书房等候。终于,这一日他等来了消息,前去查探的几个探子一起归来,其中一人叫做常伍,是魏泽嵩的亲信,也是雄曦关马军副将,他将几人所探的情况尽数说与魏泽嵩。
“大人,我们几人在贼人山寨附近日夜查探,终于查出了些头绪。”
“噢?那群贼人究竟在做何?”魏泽嵩关紧门窗,只与常伍低声言语。
“我们在盗贼山寨附近日夜监察,发现了一个怪事,山寨中的人马从装束到面孔都极其陌生。”常伍起初皱着眉头颇为疑惑,接着突然豁然开朗。“于是,前日我们抓了外出巡逻的一个喽啰,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这群人已经不是先前那群贼人。”
“不是先前那群人?”魏泽嵩大感惊诧。“那他们是何人,早先那群贼匪又去往何处?”
“我们细细查问才知,那群人原本是天都府的官兵,天都军撤军时未随大军南下,而是退居双子山。原本他们想要投靠那群贼匪,打算一同抗击瀛洲,可先前那群贼匪不干,更打算驱逐他们。于是,这群天都府旧将先发制人,连夜端了那群贼人的老巢,那伙强盗的头领几乎都被斩杀。我又问了下他们现在的头领是谁,这才知道这群人的头领姓司,名喻仁,原本是天都军的步兵将校。”
“司喻仁?”魏泽嵩心想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却一时记不起,他来回踱步,一直念着这个名字。
“大人,有何不妥?”
“哎呀!”魏泽嵩一拍大腿。“我记起来了,当年天都府上将‘战神’司长空征讨雄曦关时,曾令其子阵前扛旗,那时他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却颇有大将风范。我记着司长空之子便叫做司喻仁,其后我曾听说此子确实是大将之材,还被册封为天都府龙骑将军,统领天都府龙骑军。”
“既然乃将门之后,又是如此将才,如今为何落草为寇?”
“天都府被瀛洲人占据,他们大概也是无头之蛇,此刻身不由己啊!”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诏安这群人为我们所用,他日再与南都府和西都府交战,也可增添一份力量。”常伍进谏道。
“此计甚好,不过此事还是要做两手准备。”魏泽嵩走到桌案前,提起笔在纸上书写着。“我打算先是派人到山寨中与司喻仁谈谈招安一事,同时做修书一封,遣人去北都城送信,询问一下大王对此事的看法。这样一来,若是司喻仁赞同诏安,那便皆大欢喜,若是他不答应,只要大王一声令下,我们办起事来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末将愿出一份力,去山寨上做个说客。”常伍立即毛遂自荐。
“好,你的能力我信得过。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随后,常伍便不做逗留,先回自己府上打理好一切后,便准备翌日一早前往山寨游说。而魏泽嵩写好书信后,又唤来几个信使,将书信交予他们,并千般嘱咐这几人,一定要将书函呈交予北都王邵永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