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六,文昱枫去了县衙,昨天和仁心庄掌柜商议春种的事情,果然出了差错,文昱枫一夜无眠,只盼着天亮。
轻车熟路的见到了沐临,文昱枫的焦急和沐临的闲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文昱枫不想和沐临打哑迷,直接说出了他的难处,想让沐临想办法通知冯渊,沐临听完文昱枫的话,依然默不作声。
文昱枫起身着急的问:“你到底帮不帮忙,说句话啊!”
沐临从口袋里取出一纸公文,文昱枫看着洋洋洒洒的词藻,还真被白锦荷猜中了,朝廷果然派人前来,只是这一次来的人,是当今太子叶云鸿。
沐临如愿的看到文昱枫吃惊的神色,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齐家这块骨头不好啃,别人都望而却步,你们却一头钻了进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
文昱枫听了沐临这么说他们,很不满的说:“先说仁心庄的事情,你到底帮不帮忙?”
沐临笑着说:“帮忙,怎能不帮忙,现在你们可是活靶子,活得越久对所有人越有利,即使你们不找我,我也准备找你们。”
文昱枫得到沐临肯定的答复,心里安心不少,沐临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肯定会办到,然后文昱枫小心的问沐临:“你知道我们得了齐家的田地?”
沐临笑着说:“现在整个龙源县,谁不知道你家买了齐家的田地,说实话,齐家都放弃了这些东西,而你们却将齐家放弃的东西当做宝,这一次你们面对的人,是太子,可别把太子当成中书令,能坐上太子的位置,那一方面都占尽优势。”
文昱枫轻松的说:“太子有什么可怕的,地契在我手里,难道太子敢抢夺我家的田地?”
沐临指着文昱枫,生气的说:“就凭他是一国储君,为他送死的人多的是,可是你的性命只有一条,你觉得你和太子的争斗,你有什么优势?”
文昱枫陷入了沉思,沐临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却道出了事实,他们和太子争斗,确实毫无优势,沐临看着文昱枫沉默不语,冷哼一声说:“这一次,能救你们的,就是你媳妇的那个虚名,只要你能好好的利用它,太子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除此之外,你们没有任何优势。”
文昱枫看着沐临说:“齐玉珍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龙源县没有任何奢望?”
沐临笑着说:“现在是齐家最紧要的关头,公子肯定以齐家为重!”
文昱枫吃惊的看着沐临说:“你是说,齐玉珍和齐玉璃的关系,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明争暗斗。”
沐临冷笑着说:“什么是传言?传言你也相信!别忘了,他们两个都是齐家人,也别忘了二少爷的院子。”
文昱枫思考着沐临的话,那天他去齐家找齐玉璃,第一次进了齐玉璃的院子,他觉得连下人房都不如,他是整个齐家的当家人,可是他的生活却简朴的让人吃惊。
沐临说了“齐家人”三个字,提醒着文昱枫,齐玉珍是嫡长子,而齐玉璃是庶子,齐家的一切原本属于齐玉珍的,只是齐玉珍自小在宫里长大,所以慢慢的齐玉璃掌管着齐家,最后变成齐家的当家人。
所以齐玉珍和齐玉璃的争斗,两个人都有争斗的理由,而且也有争斗的能力,这样明争暗斗局面,让很多人放松了警惕,如果不是沐临说起,文昱枫也相信,齐玉珍与齐玉璃争斗不断。
可是沐临已经明说了,看来齐玉璃简朴的生活习惯,应该是一种自知之明,齐玉璃明白他是庶子,所以早已放弃了,和齐玉珍争夺齐家的念想。
现在齐玉璃是齐家的当家人,应该也是这两兄弟的计谋,用表面的争斗,让对方生出松懈之心。齐玉珍真是一个处处留着惊喜的人,怪不得文昱枫刚刚提出,让沐临帮忙时,沐临一脸轻松,或许这一切,齐玉珍早有防备,他用齐玉璃吸引着很多人的注意,背地里悄悄的准备着,难怪齐家要搬迁到郑国,齐玉璃看起来轻松惬意,将这件事不放在心上,原来齐玉珍已经替他收拾完毕了。
沐临看了文昱枫几眼,可是文昱枫依旧神色严肃,沐临笑着说:“怎么?害怕了!现在害怕已经晚了,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安然无恙的度过这次危机。”
文昱枫看着沐临,小心的说:“我想太子应该不是为了齐家的田地,才来龙源县,他一定有其他目的。”
沐临笑着说:“齐家的每一次行动,都是惊天动地,引来太子也是应该的,不过有句俗语,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对方可是太子,不好糊弄啊!”
文昱枫想了想说:“不是有颂王吗?我就不信颂王和太子,真的亲如一家。”
沐临叹了声说:“想要用颂王牵制太子,主意打的不错,可是颂王是不会和太子发生正面冲突的,要不然,颂王也不会被逼出京城。”
文昱枫边想问题边轻轻的坐下,沐临似乎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他不仅了解南疆的陈年往事,而且对大良京城的争斗,也很清楚,难道说沐临是负责齐玉珍的消息网,文默曾经说过,他的特长是打探消息,可是文默了解的事情,和沐临比起来差得太远了,消息储备不如沐临,更别提对消息的灵活运用,文昱枫黑着脸心想,回去后得想个办法,好好利用文默的特长,要不然,对于发生的事情,他和白锦荷总是慢人一拍。
看着文昱枫的脸色,沐临以为文昱枫害怕了,好心的说:“你不用太担心,公子早做了准备,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