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点点头,心想自己有岳盈这般的知己,当真是死而无憾了,这就要拉着岳盈跳下去,可他脚下刚要运力,哪知道岳盈却是猛的向后一扯,说道:“慢!等一下!”
李文轩问道:“怎么了?”
岳盈向着远处一指,说道:“你看!”
此时不光是岳盈与李文轩,就是那些射箭的水手也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有三十多艘小船正向自己这边飞速驶来。
围困李文轩的船上,有一人便向着来船朗声说道:“来船是哪个寨子的,湖上行船,为何不按规矩打上旗号!”
那三十多艘小船没人回应,只是飞速使来,对那汉子的发问就好似全然没听到一般。
方才那人心中恼怒,再次叫道:“总寨在这里办事,不相干的速速滚……”
那人想说“速速滚开”,可还差着一个“开”字没有说,就见从他的脖颈后透出了半只凋零箭,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直挺挺的落入了水中。
其余船上之人无不大惊,这就调转方向,向来船放箭,可对面的三十多艘船是有备而来,不等这些船上的的水手们准备好,一阵箭雨就已经向着他们当头落下,那十艘小船上的水手们猝不及防,当即折去差不多一少半的人马。
这些人见势不妙,立即就要调转船头离去,可那三十来艘船的势头正猛,不等他们向后开船,就已经追到了近前,又是一阵羽箭过去,那十艘小船上的人马已经所剩无几,余下的一些或生或伤,则是丢了兵甲,跪在船上投降。
岳盈问道:“他们是谁的部下?你认不认得?”
李文轩摇摇头,说道:“不认识,这些人我一个都没见过!”
那十艘小船顷刻之间全都被料理妥当,然后从那这一批突来的船中有一艘稍大一些的船向李文轩这艘小船靠了过来。
李文轩拿不准这些人到底是谁,仍是颇为戒备,只见那船到了跟前,有一个高个子颤颤巍巍的走到船舷边上,又十分费力的弯下腰,向李文轩与岳盈说道:“小人马元,奉刘寨主之令,特在此接应两位恩人,只是来的迟了,害的两位恩人受惊,实在是过意不去。”
这高个子唤作马元,便是昨晚李文轩与岳盈在客栈里撞见的那人了,他如此一说,便是再也明白不过,刘衡心里头已经是打算反了杨幺了。
岳盈在李文轩身后轻轻推了一把,李文轩会意,上前说道:“原来是马元马大哥,今日都亏你相救,不然我二人怕是……唉,受我一拜!”
马元惊恐万分,他哪里肯受李文轩的大礼?当即强忍着屁股上的伤痛,说道:“恩人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折煞小人了,小人与众兄弟昨日有眼无珠冒犯了两位恩人,若不是两位恩人不但对我们的过失不错计较,反而还为我们说情,不然的话,我们兄弟今日都已经成了残废,刘寨主感念两位恩人大德,说是两位如此仁义心肠,岳元帅更是可以交付性命的大帅,叫我等从今往后弃暗投明,听凭两位与岳元帅驱使!”
在之前的酒宴上,岳盈就已经看出刘衡神色不对,似有话想对自己还有李文轩说,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当时就料他已经决意反了杨幺,但是没想他办事如此之快,还助得自己与李文轩脱身,当即心中大喜,说道:“好!刘寨主与诸位都是深明大义好汉,只要日后勤勉出力,我爹爹赏罚分明,一定不会亏待了诸位,只是不知道刘寨主如今何在?”
马元说道:“刘寨主在宴会前将消息告知我们兄弟,叫我们离了宝台山早做打算,至于刘寨主……此时想必还在宝台山总寨。”
岳盈沉吟了一会,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马元又道:“此处多有不便,怕后面不多时还有追兵,请两位先行到寨中安顿吧!”
岳盈摇头,说道:“不成。”
马元说道:“啊,可是因为我等反贼……请两位放心,刘寨主与我交代了,叫我传令下去,只要两位到得水寨,便是水寨之主,若有不服冒犯者,杀无赦!”
岳盈忙道:“马大哥,你说的是哪里话,你们的水寨我们去不得,不是因为我不放心你们,而是担心人多口杂,万一走露了风声,我二人是小,可你们寨主的那许多家眷还都安顿在宝台山总寨之中,他们要是有个三场两短,可叫刘寨主往后还如何做人啊?”
马元也是心中一凛,随后深深的拜下去,说道:“两位恩人仁义,小的替刘寨主谢过了,如今如何安排,但听姑娘吩咐!”
岳盈说道:“好!既然马大哥这般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相信马大哥今日同来的这些兄弟,都是刘寨主的亲信,这个应该不错吧?”
马元说道:“这是自然,这些都是可以托性命的好兄弟!”
岳盈回头看了看自己后面船上绑缚的二十几个俘虏,叹了口气,随后又向马元看了看,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一丝杀气,马元当即点头说道:“明白!”
岳盈又道:“此处还得劳烦你与众弟兄们辛苦一些,清理干净了,然后回到寨子中,往常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能叫人看出半点异样,刘寨主回到水寨之后,你转告他,就说文轩与我用性命担保他家人的周全,请他在安心在寨子中养伤即可。”
马元说道:“小的一定禀明刘寨主,刘寨主定会亲自向二位致谢!”
岳盈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