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盈所言,马元无不遵守,当即向李文轩与岳盈行礼恭送,岳盈与李文轩则仍旧是划着小船向对岸使去。
李文轩将小船划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哀嚎,跟着就听见许多“噗——噗——”的响声,回头一看,只见方才被马元擒住的那些俘虏顷刻只见全都身首异处,被推入了湖中。
李文轩心中不忍,自言自语道:“他们与咱们动手的时候也就罢了,可他们此时已经毫无还手之力,这马元却为何还要杀了他们?”
岳盈小声说道:“文轩,是我叫马元杀的。”
李文轩一惊,说道:“是你?你为什么?”
岳盈问道:“你生气啦?”
李文轩低头不语,岳盈又道:“文轩,你想想,这些俘虏不管是放回宝台山总寨,还是说送到刘衡的大寨,十之八九他们都要将方才的事情说出来,你想想,今天丧的是他们十几条人命,可他们若是泄露了风声,你想想,这又会连累多少人流血枉死?”
李文轩长叹一声,说道:“我明白,可是……唉,罢了!”
岳盈说道:“文轩啊,你心地太好了,难怪我爹不叫你跟着他,不然……你总是要吃亏的。”
岳盈顿了顿又道:“跟你比起来,我就是太坏了。”
李文轩忙道:“你这是哪里话,我没有半点埋怨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大家这般打打杀杀,实在是不该,我觉得你比我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岳盈点了点头,跟着轻轻的靠在李文轩身旁。
两人划着小船往前走,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是看到前面有可靠岸的地方,直到此时,才算是都松了一口气,李文轩看那岸上景致十分熟悉,这才想起自己当日离开洞庭的时候,就是在这个镇子上与寒儿分手的,同时也是在这里被岳盈撞见的。
岳盈身上衣衫被箭矢划破了几道口子,而李文轩的身上却有不少的血迹,在小镇中行走十分不便,于是就找个僻静的地方将小船靠边停了,然后李文轩跳在湖水之中,将身上的血迹冲了个干净,将要上岸的时候一回头瞧见船舷下有一柄长剑,正是寒儿用的那一把,李文轩说道:“寒儿为了给我们报信,不幸丧在这湖中,连尸身也没留下,咱们就在这岸边立个坟,将她的佩剑葬了吧!”
两人这就在岸边不远处为寒儿立了一座小坟,之中埋的是那柄无鞘长剑,两人分别拜了几拜,这才向镇子上走了过去。
李文轩说道:“盈盈,如今刘衡答应为你爹爹效力,咱们今天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来,往后咱们应当怎么办?”
岳盈想了想,说道:“在宝台山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刘衡有此心意,但我也拿不准他,不过他今日叫马元杀了宝台山水寨的那许多人,想来是再无差池了,刘衡这边咱们暂且缓一缓,至于至于下一步……文轩,你放心,三日之内,必有人来降!”
李文轩见岳盈说的这般胸有成竹,也就不多问了,只是说道:“盈盈,你方才向马元说,刘衡的家属如今都在宝台山水寨,你允若说咱们两人担保他们无恙,我心中想的也是如此,只是宝台山水寨那么大,防卫严密,想要救人出来可是不易啊,何况只要稍有风吹草动,杨大哥……杨幺在宝台山动手杀人,我们如何能救得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