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恐怖悬疑>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第一百九十八章 回家的**
是甜蜜的时光。街头艺人们在这几日也很活跃,他们借着酒楼的喜庆,把一家子都拖了过来摆摊,什么吞铁剑。戏傀儡,吐五色水,烧泥丸子,演砸了也最多惹姑娘们一阵奚落,受几条兰香熏过的丝帕而已。反倒像是美人恩了。老鸨们也没有在今日差人驱赶他们,哪怕是规格极高的矾楼也是如此,所以从这角度来说,这些烟花场所并不是没有人情味。

染院桥,景明坊五丈河仓前的行驿桥头,往北去便是京里最负盛名的白矾酒楼,它五楼相向,四层相高,鹤立鸡群般需要世人仰视。好在眼下,这些与他们两个无关,他们沿着石桥护栏往下走,旁边熙熙攘攘的百姓流动。

“哥哥归程如此突然,师师都来不及给大娘置备东西了。”女子边说着话,边往手心呵气,腰间的屠苏袋随着步韵摇曳。

“无妨,人去就好,她近来身体每况愈下,念得最多的也就是你这丫头了……”

身边的人在询问她年节的打算,真的只是询问,没有强迫的意思,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何其相似。

他们下了桥,转入西边的马行道,这是通往景明坊的主干道,所以人烟繁华,有求来年富贵的商家在路中间点了屏风炮杖,嘭嘭嘭、几百响,吓哭孩子十个,他们父母也被震的嘴唇发白,下意识的把孩子耳朵蒙住,这时也只有急着推销桃符的小贩在旁起哄。

“怎么了?”苏进见李师师慢下了自己一个身位。

她眼睛望过去的地方,并不是那震耳欲聋的炮仗,而是正在派发屠苏袋的一家老医馆,那是一种以五色线结成四金鱼的袋子,有同心结子、有百事结子,路过的女眷多会上去给那派发的老大夫道谢,做一个很虔诚的礼。她明明是惘然若失的样子,但在听到自己声音时,却把手指向了旁边一个甜点小摊,很平和的说,“那里,在卖胶牙糖……”、“很久没吃了。”

苏进怔了下。

隐约能从那些“卖干瓜瓠、马牙菜”的吆喝中分拣出来胶牙糖。摊头人很多,排了有一阵儿才拿到,这东西看着与棒棒糖差不多,一根竹筅子插着,顶头是一块拇指大的饴糖,泛着金黄。

她把它含入嘴里,唔唔的,右腮鼓了起来。

“在酒楼的这些年,除了操习琴棋外,也学了不少人情世故,师师与大娘多年未见,情分已是生疏,若再无所心意表示,那可是不像样的……”她看着苏进说,“哥哥明天不用等我,就先去吧,我在京里置备些年货再出发,陈留的路是知道的,哥哥不用担心。”其实是笃定的语气。

苏进不清楚她出于什么原因拒绝同路,但既然开口了,自然不会勉强。

“好。”

话音落下时。一辆辆运往仓平的谷物辎重从他们身边驶过,那悠悠扬扬的赶车谣掩盖过他们的声音。

……

……

腊月二十四日,是一个风雪偃息的天气,阳光爬上屋顶。将釉瓦上的雪水层层扒下,滴答滴答的,台明因此被浆洗的光洁如镜,倒映出其上执弋按剑的一众禁卫。

“退朝——”

大庆殿内传出来内侍的高喧,过不多久,一众博带高冠的士大夫从大殿出来。慢慢的、开始由整体分裂成各个小集团,并且时刻留意着身边反应。

里头最大的自然是以蔡京为首的宰相党了,围在他身边唱赞歌的人很多,但蔡京却出奇的低调,他自任相以来从没在重大政事上发表意见,就连前几天的党祸传闻也是从邓洵武那个近臣口中流出,所以已经有人揣测蔡京的上台其实只是皇帝的某种临时过渡而已。

起居舍人谢文瓘,右谏议大夫陈次升几个中立派的老人从御路踏跺上一同下来。今日皇帝已经在征询新年号了,所以绍述已无悬念,只是新政究竟会下潜到什么程度无人知晓。饶是让人心焦。

“蔡京嘴这么严,难怪官家让他掌相。”

“那也是他能耐,我倒是想看看来年他能鼓捣些什么出来。”

秘书监的龚原锁着眉头在一边想事,并没有参与同僚的话题,这被谢文瓘瞅见,笑着问他所思何事。

龚原看他一眼。沉吟了会儿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给元佑那些老儒登籍入党于官家有何益处?”他顿了顿,“那些困守于朝的元祐余臣多是老病,已难对绍述大业施加影响,以官家行事作风而言,不应当行如此狠辣之策,我以为……”

旁边几个被这么一点拨,也是皱起了眉头,照这么说。这场元祐党祸实际策动者多半是蔡京了。

“而且,几位有没有想过……”

龚原慢慢肃起了眼神,“历来党系攻伐,伤者大半无辜,而且多会被那些挟公报私者肆意扩大。所以几位若真以为党祸之策仅为元祐所备,那未免太掉以轻心了。”他看向陈次升,“龚某有曾印象,去年蔡京被劾去杭州,好像也有陈大夫一纸本奏吧?”

众人齐齐看向陈次升,原本还淡定儒雅的谏议大夫立马冷汗直涔。

还真是大有可能,历任宰辅都喜欢选用心腹充任台谏,他蔡京这段日子缄口沉默,看似无害,指不定是等来年来个大清洗。

“那……”他喉结蠕动,怎么也是咽不下口水,“现在若是补牢,可还有望?”丢官他不怕,反正也到岁数了,可万一被充入党籍,那陈氏一族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龚原目光锐练,“以蔡京如今之势,怕难有动摇,不过登籍入党之事细目浩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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